仓库里,那沥青般的黑液凝聚成的人形,如同溃堤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张伟周身阴气翻涌,皮肤下那些黑色根须活蛇般扭动,所过之处,空气都结出细密的冰晶。林薇指间的银针化作数道肉眼难辨的寒芒,每一击都精准地钉入黑液人形最核心那一点幽光,中针者立刻溃散成一滩恶臭的粘液。
“冲出去!”林薇厉喝,同时三张朱砂符箓脱手飞出,在空中无火自燃,轰然化作一道摇曳的炽热火墙,暂时阻断了汹涌的攻势。
张伟半跪在地,眼中灰白与常色疯狂交替,他单手猛地按向冰冷的地面——一股肉眼可见的墨色寒气如同涟漪般急速扩散!寒气所及,那些黑液人形瞬间冻结,保持着前扑的姿态,随即“咔嚓”碎裂,化作一地冰渣。
“这边!”他声音嘶哑得厉害,指向仓库角落一个被杂物半掩、极其隐蔽的通风口。
两人一前一后钻入狭窄逼仄的管道,身后传来陈国栋那扭曲变形、饱含暴怒的咆哮,震得管道壁嗡嗡作响。管道内一片漆黑,只有张伟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源自幽冥的微弱幽光,勉强照亮前方粘稠的黑暗。
在只能匍匐前行的间隙,张伟喘息着开口,声音在管道里显得异常沉闷:“你的脸……好了。”
林薇下意识抬手,指尖触碰到的是完好平滑的肌肤,没有半分曾经的腐朽。“你不该动用回天镜,”她声音低沉,“那代价……”
“值。”张伟的回答短促而压抑,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
仿佛爬行了一个世纪,他们才从一个布满铁锈的格栅后钻出,重新呼吸到空气——尽管这空气里混杂着下水道特有的、浓烈的腐败腥臭。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规律的滴水声,在空旷的隧道里激起空洞的回音。
“有个安全屋,”林薇喘着气,靠在水冷的混凝土壁上,“我父亲留下的,陈国栋也不知道。”
在迷宫般错综复杂的下水道里穿行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停在一扇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林薇在门旁湿滑的墙壁上仔细摸索,终于按下了一块微微松动的砖石。铁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后面一个出乎意料整洁的小小空间。
安全屋内陈设极简,但四壁刻满了流转着微光的防护符文。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那张老旧的工作台,上面散落着泛黄的手稿和一些形状奇特的法器,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这是我父亲……最后待的地方。”林薇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触感,手指拂过积尘的台面,“他生命最后的三个月,都在这里。”
张伟疲惫地跌坐在一张木椅上,那些黑色的根须已经蔓延到了他的下颌线,像是有生命般微微搏动。“它在……不停地跟我说话,”他闭着眼,眉头紧锁,“许诺给我撕碎一切的力量……也威胁要吞噬所有我在乎的东西……”
林薇立刻在工作台上快速翻找:“父亲一定留下了什么。他研究容器和封印术这么多年,一定有彻底解决阴种的办法!”
她拉开一个隐藏得极其巧妙的抽屉,取出一本皮质封面已经发暗的笔记本。封面上,用褪色的金线绣着一个独特的符号——一圈荆棘,紧紧缠绕着一枚垂直的银针。
“这是父亲的私密笔记,”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的震颤,“我从来没见过这一本。”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泛黄脆弱的纸页上,是密密麻麻的注解和复杂难懂的图解。就在笔记本打开的瞬间,张伟体内的阴种猛地剧震!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怎么了?”林薇立刻关切地望向他。
张伟指着那本笔记,额角青筋暴起:“那里面的东西……它在害怕……”
林薇快速浏览着笔记上的内容,眼睛越睁越大,呼吸也急促起来:“天……原来……原来是这样的……”
“你发现了什么?”
林薇抬起头,眼中迸发出一种绝境中看到微光的希望:“父亲的研究指出,阴种最初……并非诅咒!它是一种保护措施——是古代修士用来对抗幽府侵蚀,设在人体内的……最后屏障!”
她将笔记本转向张伟,指向一页描绘着复杂能量回路的图解:“看!阴种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封印,它的作用是限制幽府的力量,防止它完全释放、污染宿主。是活人棺……扭曲了它的本质,把它变成了打开幽府之门的‘钥匙’!”
张伟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那……要怎么才能彻底封住它?”
林薇继续快速翻阅,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需要两个条件:‘至亲之血’和‘至信之念’。至亲之血,来自与阴种宿主血脉相连的人,能暂时稳定阴种的狂暴;至信之念,则需要宿主最信任的人,在关键时刻引导宿主的精神,将扭曲的阴种……逆转回最初的保护性封印。”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但这过程,必须在‘极阴之地’完成。因为只有在那里,阴种的力量才会毫无保留地完全显现,也才有被彻底转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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