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地闭上眼,靠在冰凉的殿门上。
“殿下……”锦书担忧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小心翼翼地打开殿门。
慕容华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他走进殿内,温暖的空气包裹住他冰冷的身躯,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今夜之行,虽未达成目的,却并非全无收获。
慕容烬与沈清弦……他们之间,似乎并非铁板一块。
那瞬间无形的对峙,沈清弦那看似恭谨实则未达眼底的顺从……
宫巷深处,沈清弦依旧提着那盏羊角灯,静立原地。
月光将他月白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清。
他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昭华殿方向,眸中的温润早已褪去,只剩下沉静的思索。
慕容烬对长公主那毫不掩饰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比他想象的更为强烈。
而那位长公主殿下……
他抬起方才托住对方后腰的那只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截腰肢纤细而柔韧的触感,以及……那一瞬间,透过衣料传来的、细微的紧绷与抗拒。
那不是寻常闺阁女子受惊时的柔软,而是一种更像是……习武之人下意识的防御反应。
还有那双在月光下惊惶睁大的眼睛,美得惊心动魄,却也清澈地映照出了对他的戒备,以及对慕容烬更深的……恐惧?
一个被秘密和恐惧缠绕的绝色“公主”,一个偏执疯狂的帝王。
沈清弦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灯柄上轻轻敲击着。
他想起那枚偶然看到的、与军械案隐隐相关的玄铁令牌,想起慕容华今夜诡异的前行方向——含象殿,存放前朝旧档之处。
这一切,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极不寻常的真相。
他忽然觉得,这沉闷乏味的宫廷,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
而那轮被困于金笼、周身迷雾的月亮,也值得他投注更多的……“关注”。
他轻轻吹熄了羊角灯,任由月光将自己完全笼罩,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昭华殿内,慕容华褪下沾染了夜露的斗篷和外袍,只着寝衣。
锦书为他端来安神的热茶,欲言又止。
“殿下,方才……陛下他……”
“无事。”慕容华接过茶杯,指尖的温度无法温暖他冰凉的内心。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含象殿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慕容烬的严防死守,沈清弦的莫测高深,都让他举步维艰。
但他不能放弃。
那枚令牌,那条可能指向军械案、甚至可能牵连他身世的线索,是他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慕容烬今日的警告言犹在耳,沈清弦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也如在眼前。
他需要更小心,也需要……更快。
或许,他该换个方式。
既然无法亲自前往,那么,能否找到一个足够可靠、又能避开慕容烬耳目的……传递信息之人?
萧绝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个眼神炽热、宣誓效忠的少年将军,他的忠诚足够纯粹,但他的身份和性格,是否足以应对这般复杂的局面?是否会将他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而沈清弦……他那份过于刻意的“偶遇”和探究,是敌是友?
慕容华轻轻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汤,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这盘棋,棋子与棋手的界限已然模糊,每一步都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妆台上那枚不起眼的、母亲留下的碧玉簪上。
无论如何,他必须走下去。
为了活下去,也为了……那早已被尘封的,属于“慕容华”的真实。
夜色更深,宫墙之内,暗流愈发汹涌。
而裂痕,已在那看似坚固的牢笼之上,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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