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鹿兴致勃勃地给左柯塬打去了电话。
他朝汪易白嘘了一声，汪易白秒懂，眼巴巴地看着手机，等待曲鹿最后的宣判。
“小左啊，你们两个的申请已经审核通过了。”
“yes！”汪易白激动握拳，左柯塬也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我给你发个宿舍申请表，你跟汪易白同学一起收拾收拾行李，明天直接拎着行李箱来研究院报到。”
左柯塬愕然，两人震惊抬眸，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老师，宿舍申请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住在研究院的宿舍吗？”
曲鹿：“对，苗院特批的，说项目复杂繁琐，你们来来回回的会休息不好。”
汪易白激动地站起来，在宿舍里打了哼哼哈嘿地一套军体拳，又欢呼着：
“偶像，我的偶像！呜呜呜呜呜我的偶像她怎么这么好啊！我真的太感动了！”
听到这话的曲鹿笑了笑：“这就感动了？她这段时间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白天不在，但研究要进行的时间还长，你们早晚能在实验室里见到她。”
“等你们见着真人啊，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人格魅力，才让研究院内这么多研究员死心塌地地追随她。”把表填好，明天早上交过来就行。研究院前些年重新修缮过，宿舍条件很好，听说还有空调和洗衣机呢。”
左柯塬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老师，真的非常感谢您和苗院。我们两个知道，没有博士生住研究院宿舍的先例。我和易白的另一个舍友也参与了导师合作计划，他就是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住。”
曲鹿愣了一下，“你和汪同学还有另一个舍友？”
左柯塬：“……嗯，因为关系一般，所以从没和您提过。”
曲鹿秒懂。
如果只是关系一般，他不该不知道左柯塬住的是三人寝。
因此，不是关系一般，而是关系恶劣，所以这小孩才一次都没有提起过这位舍友。
“怎么不跟我说？”
左柯塬笑道：“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没必要找您打小报告。”
曲鹿有些感慨。
左柯塬这孩子也是个实心眼，要换了别人，宿舍关系差成这样，早就来找他告状了。
可左柯塬只在他面前说过汪易白的好话，关于这个舍友，却一次都没提起过。
只是没想到，这个舍友也参加了研究院其他的联合培养计划。
“之后如果再遇到这种事，还是跟我说一下比较好。宿舍环境也是一个小磁场，磁场不对，对人也会造成影响。”
左柯塬真诚道谢：“嗯，谢谢老师。不过他已经搬出去了。”
曲鹿：“行，那你和汪易白同学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没有就先说到这儿吧，我就不耽误你俩收拾行李了。”
左柯塬看了欲言又止的汪易白，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老师，我们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嗯，问吧。”
左柯塬嗫嚅了一会，才纠结地问了出来：“其实是我们最近听到了一些关于苗院长的谣言。”
曲鹿深深皱眉：“什么？苗院的谣言？”
“是的，有人说，苗院是学术妲己，履历中的成就没几个是她本人做的。”
“放屁！”曲鹿怒了，“这是谁放的屁？”
他直接挂了电话，弹过来一个视频通话。
左柯塬怔愣接起，就看到平日里总是笑呵呵模样的曲鹿此时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生气。
“谁说的，啊？”曲鹿伸手比划了一下高度，“他们知不知道苗院这么大一点的时候就跟着她妈妈开始做研究是什么概念？像她们那种医学世家，娃娃都是从小抓起的。”
“她看过多少普通人见都没见过的医学典籍，诊治过多少疑难杂症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他们当研究员们都是死人吗？苗院要是没有真本事在身，研究院里这么多以发展人类医学为己任的研究员们凭什么这么拥护她？”
“来，小左你学给我听听，那群造谣的王八蛋还说苗院什么了？”
左柯塬还从没见过曲鹿气成这样，愣神的功夫，苗朝颜的头号粉丝汪易白已经挤开左柯塬坐到镜头前面了。
“曲院长，让我来说！”
“他们说我偶像在研究院里每次提出一个项目后，她自己都不参与，但是到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我偶像的名字总被排在第一位，占据着主要贡献者的位置。”
曲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不排在第一位谁排在第一位，难道我排在第一位吗？”
“谁说她不参与了？她参与啊，不仅创新性的项目是她第一个提出来的，就连前期所有的准备工作也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你们两个都是博士生了，也知道医学实验的前期准备工作有多困难吧？”
“而且，苗院她人不在心在，前期带着大家步入正轨后，虽然她就不常来了，但也一直活跃在群里，每次大家遇到的任何问题都能被她及时解决。”
“研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创新性。没有苗院提出这个创新性的项目和解决思路，你自己研究去吧，你研究八辈子都找不着方向。”
“所以我问你，她的贡献度不是最高的，那谁的贡献度最高？她不排在第一位，那谁又有资格排在第一位？”
汪易白神色倨傲，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我就知道都是造谣，我偶像那么厉害，才不会抢夺别人的功劳。”
“不行。”曲鹿越想越气，“你们收拾行李吧，明天早上尽可能早一些到。”
他啪叽挂了电话，转头就去找了苗素。
谁知，苗素竟一副知晓一切的表情。
“你知道这件事？”
“之前不知道，但昨天听盛芙蓉院士说过，我们院长也知道了。”
曲鹿瞬间就不气了。
苗朝颜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容貌焦虑，总是戴着口罩遮脸。
但他知道，苗朝颜总是笑眯眯的，不管是在研究院还是之前在学校带学生的时候，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但实则，她的脾气一点都不好。
她是医生，她最懂得生气伤身的道理。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他只需要等待最终结果就好。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这小孩又要搞出个什么大动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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