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博文断臂处草草包扎的绷带渗出暗红,失血让他的脸色透着不健康的蜡黄,嘴唇干裂起皮。然而,当他仅存的右手重重拍在担架边缘,那沙哑却斩钉截铁的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弥漫在学生间的绝望与悲恸!
“哭什么!都给我站起来!看看你们刘老师豁出命护住的是什么!是你们撤退的路!是后面那些伤员的命!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有力气哭,不如想想怎么活着走出去,怎么变得更强,让牺牲少一点!这才对得起躺在这里的人!现在,立刻归队!准备撤离!这是命令!”
他的目光如同淬火的钢针,扫过一张张泪痕未干、惊惶未定的年轻脸庞,最后落在吴砚舟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眼神里有深切的痛,有无法言说的疲惫,但更多的,是磐石般永不磨灭的坚毅!
“廖老师!”吴砚舟对上他的视线,悬到嗓子眼的心猛地落回实处,巨大的庆幸让他鼻头发酸,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用力眨了眨眼,将翻涌的热意狠狠压下,挺直脊背,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回应:“是!廖老师!”
周围的抽泣声渐渐低了,学生们下意识地抹着眼泪,努力站直身体。刘老师的牺牲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上,但老廖还活着,他还在!他那断臂的身影,此刻成了混乱中最稳定的锚点。修行班的学生们或许天赋各异,但此刻,他们是被老师们用血肉之躯护在羽翼下的雏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牺牲,稚嫩的翅膀在血与火的淬炼下,沉重地扇动。
“老廖!”何耀军大步走来,看到廖博文空荡的左袖,铁打的汉子眼眶也红了,重重拍了一下他完好的右肩,“撑得住?”
“死不了!”廖博文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声音嘶哑,“赶紧撤!空间越来越不稳了!”
何耀军点头,立刻组织人手:“担架队跟上!伤员优先!所有同学,保持警戒,相互照应!快!”
队伍在压抑的沉默和浓重的血腥味中快速移动,朝着灵地碎片边缘的出口进发。吴砚舟紧跟在廖博文身边,目光不时扫过他空荡的左袖,心里堵得难受。这些服下奴丹的老师们,只有一到二级体修的力量,却用这被锁死的上限,义无反顾地扛起了最危险的屏障。他们早已习惯了牺牲,习惯了离别,习惯了在孩子们脆弱时成为他们的依靠。
五处的人默默看着这一幕。夏文海闭着眼,仿佛在感知着什么。曾敬亭、衷闪闪等人脸上也带着肃穆。他们经历过太多,深知这份沉重。片刻后,夏文海才带着五处的人去与负责外围的于上校汇合。
吴砚舟稍稍落后廖博文半步,低声道:“廖老师,我帮您拿点东西?”
廖博文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声音依旧沙哑却沉稳:“管好你自己!这点路,老子还走得动!”
吴砚舟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只是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贴身的永夜红莲套装护腿传来温润的触感(防御值+80),在这充满死亡气息的归途中,是他心底唯一一点微弱的安全感来源。就在这时,他后颈发际线附近,那个淡淡的、形似扭曲符号的暗色印记,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与秋裤内蕴的碧光产生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共鸣。走在旁边的孟殊文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闪即逝的异样,心中疑虑更深。
与此同时,淮江市。
医学院的期末考试早已结束,赵思怡处理完实验室的收尾工作,又整理好下学期实习的材料,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走出校门。天色已擦黑,冬日的寒风凛冽。他习惯性地想省钱,没有打车,打算步行一段去公交站。
他不知道,就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熊丽云看着儿子孟殊广空荡荡的右臂袖管,心中的怨毒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旁边站着他的丈夫孟北沧,这对因利益结合的夫妻,此刻因为儿子的惨剧,难得地站在了同一战线,尽管动机各异。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熊丽云拖着孟北沧来到走廊,压低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孟北沧皱着眉:“爸已经解雇了冯管家。”
“冯管家?一个替罪羊罢了!”熊丽云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恨意,“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孟殊文,还有那个砍我儿子手臂的小杂种!老爷子现在把她当掌上明珠,连带她那群狐朋狗友都高人一等?我的小广就不是他亲孙子了?”
“你冷静点!那些人……”孟北沧想起生日宴上那恐怖的冰核,还有吴砚舟砍人手臂时那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的狠辣,心头也是一寒,“崔家的教训你忘了?真惹恼了他们……”
“惹恼?呵!”熊丽云冷笑,精心保养的脸上满是怨毒,“老爷子想靠孟殊文保全家族?我偏要让他看看,他看中的‘未来’是怎么护不住自己人的!那小杂种砍我儿子一条胳膊,我也要他亲人尝尝断臂的滋味!看孟殊文到时候还护不护我这个大伯母!实在不行,我躲出国去,他们再厉害,还能追到天涯海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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