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巨大的冰壁,因为“冰魄之心”被取出时散发的强烈能量和光芒,表面覆盖的万年冰层似乎变得稍微透明了一些,隐约显露出冰层之后掩盖的东西——那是一幅巨大、古老而斑驳的壁画!
林烨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示意队员们保持警戒,自己则快步走到冰壁前。
随着他靠近,以及“冰魄之心”光芒的持续照射,冰壁变得更加透明,壁画的细节也逐渐清晰起来。
这幅壁画的内容,与他之前在北极“方舟”基地核心区惊鸿一瞥看到的、以及脑海中时常闪回的破碎画面,极其相似!但似乎更加古老,细节也更加丰富!
壁画同样分为几个部分:
左侧,描绘着无数扭曲、不可名状的阴影,从一道巨大的、布满裂纹的门扉中疯狂涌出。那门扉的样式,与他记忆中和“向导”描述的一模一样!代表着“虚妄”的阴影所过之处,大地崩裂,海洋沸腾,星辰失去光彩,生灵要么化为乌有,要么被扭曲成各种亵渎神智的怪诞形态。一种纯粹的“归零”与“疯狂”的气息扑面而来。
中间部分,则是一些穿着极为古老、风格各异服饰的人类(其中一些人的装扮,隐约能看到后世“守夜人”长袍和初代龙组作战服的雏形),他们手持散发着不同光芒的器物(形状与“冰魄之心”、“深渊结晶”类似),正在与涌出的阴影惨烈搏斗,并将这些发光器物奋力投向世界各地的特定节点。
右侧,显示这些发光器物成功嵌入节点,构成了一个笼罩整个星球的、由光线编织而成的巨大网络,勉强将那开裂的门扉重新封印。但网络的光芒已经变得十分黯淡,门扉上的裂纹依旧存在,甚至隐约有扩大的趋势。而在壁画的最边缘、最深邃的阴影里,还描绘着一些更加诡异、更加模糊的身影,它们并非从门内涌出,而是隐藏在现实世界的暗处,冷漠地窥视着这一切,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整幅壁画,充满了史诗般的悲壮与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警示。它无声地诉说着一个跨越了无数岁月的战争,一场关乎现实存续的、永无止境的守望。
林烨站在壁画前,仿佛能感受到那来自远古的呐喊与牺牲,心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这就是龙组和守夜人真正面对的敌人吗?这就是盟约所要守护的真相吗?
就在他心神激荡,完全沉浸在这幅壁画所带来的震撼中时——
【“……”】
一阵极其微弱、扭曲而亵渎的低语,毫无征兆地,再次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这一次,低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一些!它使用的语言无法理解,音节扭曲断裂,充满了对一切秩序、逻辑与存在的恶意与嘲弄。低语中仿佛蕴含着无数疯狂的意念,在引诱他,诱惑他放弃抵抗,去拥抱门后的“虚无”,去成为“归一”的一部分……
“呃啊!”林烨猛地抱住头颅,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那低语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入他的精神世界,试图搅碎他的理智!
“首领!”
“你怎么了?!”
队员们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他。
苏晚晴之前叮嘱过的、关于林烨可能受到精神侵蚀的警告,瞬间浮现在他们脑海。
林烨死死咬着牙,额头冷汗涔涔,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拼命集中意志,调动起刚刚因为接触“冰魄之心”而有所增强的精神力量,在脑海中构筑起防线,对抗着那无孔不入的低语。
“离开……离开这里!”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队员们不敢怠慢,两人一左一右架住林烨,另外几人负责断后和携带装备,队伍迅速沿着来路向遗迹外撤离。
就在他们离开洞厅后不久,那面冰壁上的壁画,在失去“冰魄之心”光芒的持续照射后,再次被缓缓凝结的冰霜覆盖,重新隐没于万年冰层之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那令人疯狂的低语,似乎还在冰冷的空气中,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不祥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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