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针锋相对,初试牛刀
议事堂内,气氛比承德殿更加压抑。向问天端坐主位,两侧坐着几位明显是他心腹的长老和香主,见到东方白进来,目光中大多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轻蔑。
东方白神色平静,走到留给副教主的位置坐下,正好与向问天相对。
“东方副教主真是勤勉,突破境界的动静,连我这议事堂都隐约有所感应啊。”向问天率先开口,阴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恭喜副教主,实力大进,想必此次君山之行,更是十拿九稳了。”
这话看似恭维,实则将东方白推到了风口浪尖,暗示他突破可能影响任务,同时也在试探他的底细。
东方白淡淡一笑,不接这话茬,直接切入主题:“向左使过誉。时间紧迫,还是商议正事要紧。不知向左使对于君山之行,有何具体章程?”
向问天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掩饰过去,拿起桌上一份卷宗:“根据探报,薛慕华定于十日后的‘品医大会’,地点在君山岛中心的‘百草轩’。届时,少林派了达摩院首座玄难,武当来了长老冲虚,还有丐帮、峨眉等派均有高手到场。岛上明哨暗卡无数,更有薛慕华布置的奇门阵法,强攻绝无可能。”
他顿了顿,看向东方白,皮笑肉不笑:“因此,本使计划,由东方副教主率领一支精锐,乔装改扮,混入参会人群,伺机接近百草轩,制造混乱,引开守卫注意力。届时,本使再亲率高手,直取《金匮要略》残卷!不知副教主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堂内几位向问天的心腹纷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这计划看似合理,实则将最危险、最容易暴露的任务交给了东方白。混入高手云集的会场,还要制造混乱引开守卫?这分明是九死一生的炮灰任务!成功了,是向问天指挥若定,夺取头功;失败了,则是东方白办事不力,葬身君山。
童百熊坐在一旁,闻言脸色一变,就要开口反驳。
东方白却抬手制止了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向问天:“向左使此计,确是老成谋国。由我负责吸引注意,再由向左使这定海神针出手夺取宝卷,确是稳妥。”
向问天一愣,没想到东方白答应得如此痛快,心中反而升起一丝疑虑。
东方白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是制造混乱,吸引注意,人贵精不贵多。我只需带上我的亲随赵香主及十名风雷堂精锐即可。太多人反而容易暴露。只是……”他故意拖长了音调。
“只是什么?”向问天皱眉。
“只是如此一来,吸引注意力的力度恐怕有限。”东方白慢条斯理道,“万一少林玄难、武当冲虚那等高手未被引开,向左使那边压力岂非巨大?依我看,不如双管齐下。我这边制造混乱的同时,向左使可再派一队人马,佯攻岛西码头,那里是薛慕华存放药材之地,守备相对薄弱,但位置重要,遇袭必能吸引部分高手回援。如此,方能确保向左使主力行动万无一失。”
他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接下了危险任务,又反过来将了向问天一军。你不是让我当诱饵吗?可以!但你这主帅也不能光看着,也得再分出一部分力量去当第二个诱饵,分担风险,否则就是计划不周,居心叵测。
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向问天脸色阴晴不定,他本想将东方白彻底推入死地,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不仅接招,还反手给他出了个难题。若不同意,显得他怯懦或别有用心;若同意,则他麾下力量也要分散,计划变数增大。
“……副教主思虑周详。”向问天权衡利弊,只得咬牙应下,“便依副教主之言,本使会另派一队人马佯攻码头。”
“如此甚好。”东方白满意地点点头,“那人员调配、具体行动时间、联络信号等细节,就劳烦向左使尽快拟定方案了。若无其他事,东方某还需回去准备,毕竟,这‘诱饵’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说完,他站起身,对着脸色难看的向问天微微拱手,便带着一脸佩服的童百熊,径直离开了议事堂。
“岂有此理!”东方白一走,向问天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东方白如此难缠,不仅实力增长迅速,心机也如此深沉。
“左使息怒。”一名心腹长老低声道,“即便如此,那东方白深入虎穴,也是凶多吉少。我们只需按计划行事,见机而动便可。”
向问天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传令下去,挑选二十名死士,由你亲自带队,佯攻码头。记住,是‘佯攻’!保存实力为上。至于东方白那边……等他陷入重围,不必急着救援!”
“属下明白!”
……
离开议事堂,童百熊忍不住赞道:“东方兄弟,高!实在是高!三言两语,就让那向问天吃了个哑巴亏!”
东方白却无喜色,沉声道:“童长老,向问天绝不会善罢甘休。佯攻码头是假,借刀杀人是真。我料定,他必然还会暗中使绊子。此次君山之行,真正的凶险,恐怕不在正道,而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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