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回府的马车里,沈清韵头靠在林氏怀里,小脑袋随着车轮晃动一点一点,没多久就呼吸匀净地睡熟了。
林氏把软绒披风往女儿肩头拢了拢,指尖划过她脸颊时,瞥见车窗外掠过的街灯,眉头轻轻蹙了下。
不多时,马车“吱呀”停在府门前。
林氏刚要叫醒女儿,车帘已被掀开,沈巍的声音先传了进来:“睡着了?”
他手里还提着个油纸包,见林氏点头,便小心翼翼地将沈清韵抱起来
——小家伙睡得沉,被换了怀抱也只是哼唧两声,小胳膊下意识圈住了父亲的脖子。
“今日在宫里得了赏,御膳房的杏仁糕,想着她爱吃。”
沈巍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儿,脚步放得极轻,“先抱去暖阁,让她再睡会儿。”
林氏跟在后面,见他特意绕开院角的青石板缝——知道女儿怕被颠醒,心里那点因宫宴而起的忧虑,稍稍松了些。
暖阁里,沈巍刚把沈清韵放在床榻上,就见她睫毛颤了颤,他立刻停了动作,直到确认女儿没醒,才轻手轻脚脱了她的绣鞋。
林氏端来温水,刚要拧帕子擦女儿的脸,外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二哥沈清泓的嚷嚷:“父亲!母亲!妹妹回来了没?”
“吵什么!”沈巍压低声音,掀帘出去时,三个儿子已站在廊下。
大哥沈清澜手里攥着本《论语》,显然是从学馆刚回来;二哥沈清泓揣着个木刻的小老虎,那是前几日答应给妹妹雕的;三哥沈清渊最急,踮着脚往暖阁里瞅,被沈清澜轻轻拉了把才站稳。
“妹妹还睡着,”林氏出来拦在门口,“今日累着了,你们先回房,等她醒了再来看。”
“可是母亲,”沈清渊扯了扯林氏的衣袖,小声问,“听说妹妹在宫里帮太子殿下下棋了?比大哥还厉害吗?”
这话一出,沈清泓立刻凑过来:“真的?妹妹是不是赢了太子?那以后咱们府里是不是能天天吃宫里的点心了?”
沈巍听着儿子们的话,又气又笑:“胡说什么!不过是孩童间随口聊了两句,往外传不得!”
他瞪了沈清泓一眼,见他吐吐舌头把木老虎往身后藏,才转向沈清澜:“你是大哥,得管好两个弟弟,别让他们在外头胡言乱语。”
沈清澜点头应下,又补充道:“方才从学馆回来,听见巷口的婆子说‘镇国公府小姐惊了圣驾’,我已经让小厮去劝了。”
这话让林氏心里一紧,沈巍也收起了笑意,沉声道:“看来今日宫里的事,已经传出去了。”
正说着,暖阁里传来“娘亲”的轻唤。
沈清韵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还翘着一缕,看见廊下的三个兄长,眼睛瞬间亮了:“大哥!二哥!三哥!”
她赤着脚就要下床,沈清渊先冲了进去,把手里攥着的糖人递过去:“妹妹,给你!我特意让糖人张做的小兔子!”
“谢谢三哥!”沈清韵接过糖人,刚要咬,就被林氏按住手:“先漱口,刚睡醒不许吃甜的。”
沈清泓趁机把木老虎塞到她手里:“看,二哥给你雕的,能吹响!”
说着还示范了下,“呜——”的一声,逗得沈清韵笑出了声。
沈清澜走到床边,把《论语》放在桌上:“妹妹今日在宫里背了《千字文》,下次大哥教你背《论语》好不好?”
沈清韵点头如捣蒜,嘴里还含着漱口的水,含糊不清地说:“好!还要听爹爹讲打仗的故事!”
“这有何难!”沈巍也走了进来,见女儿精神好了,便把油纸包打开,“御膳房的杏仁糕,尝尝?”
沈清韵抓了一块塞进嘴里,眼睛弯成了月牙:“比厨房张妈的好吃!爹爹,皇上是不是也吃这个呀?”
“皇上吃的比这还精致,”沈巍顺势坐下,“不过今日皇上夸你了,说你懂‘寒来暑往’的道理,比你二哥小时候强多了。”
沈清泓立刻不服气:“我那时候也背得出《千字文》!”
“你背得出,可你答不上皇上的问题呀。”
沈清渊拆台道,引得众人都笑了。
林氏见气氛热闹,趁机道:“韵儿,往后在外面,可不能像今日这样随口说棋路了。”
“为什么呀?”沈清韵咬着杏仁糕,不解地看母亲。
沈清澜接过话:“因为妹妹太聪明了,要是人人都知道,说不定会有人来跟你比棋,到时候你输了会难过,赢了别人又会不开心。”
这话听得沈清韵似懂非懂,却还是点了头:“那我只跟爹爹和大哥下棋。”
“这就对了。”沈巍摸了摸女儿的头,
“往后爹爹教你看账本,也教你怎么藏住心思——就像你玩捉迷藏,藏得好才不会被找到,对不对?”
沈清韵眼睛一亮:“像上次我躲在玉兰树后面,二哥找了半个时辰都没找到!”
“你还好意思说!”沈清泓拍了下她的小脑袋,“最后还是三哥忍不住说了!”
兄妹俩闹作一团,林氏看着这场景,悄悄拉了沈巍一把,两人往外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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