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走廊里的跳房子
阴冷的童声在废弃教室里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冰碴,刮擦着易不凡和运动服男生的神经。
“红裙子,白裙子……染脏了……洗不掉……”
红裙小女孩就站在教室中央,空洞的眼睛“望”着他们,苍白的小手轻轻打着拍子。她在等待,等待他们的加入。空气中那浓郁的灰白执念气息,如同蛛网般缠绕过来,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制力。
运动服男生吓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别说唱歌,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他只能用绝望和哀求的眼神看着易不凡。
易不凡喉咙发干,他知道,不唱,下一秒可能就会触发这怨灵的攻击。唱了,会不会被这歌声同化,永远留在这里成为她虚幻玩伴的一员?
赌一把!赌满足她的“游戏规则”就能暂时安全!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强行压下喉咙的颤抖,跟着那诡异的调子,艰难地哼唱起来:“……染脏了……洗不掉……”
他的声音干涩、走调,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和难听。但当他开口的瞬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那无形的、紧绷的压力,似乎松动了一丝。
红裙小女孩脸上那种茫然的空洞似乎……满意了一点?她继续唱着下一句:“……一二三,木头人……谁动了……谁就……留下来……”
易不凡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身边的运动服男生,用眼神示意他。男生一个激灵,在求生本能驱使下,也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跟着哼唱起来:“……谁……谁动了……谁就……”
两个人的声音,一个强作镇定,一个充满恐惧,混合着小女孩那空灵的童声,构成了一副无比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易不凡的鬼瞳能看到,随着他们的歌唱,小女孩身上散发出的灰白气息,躁动程度有所降低,虽然依旧浓郁,但攻击性似乎减弱了。
这是一场与恶魔的交易,用暂时的顺从,换取喘息之机。
一首诡异的歌谣终于唱完了最后一个音节。
教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红裙小女孩站在原地,歪着头,似乎在思考。空洞的目光在易不凡和运动服男生身上扫来扫去。
易不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冷汗。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规则满足了吗?她会放他们走吗?还是会提出新的“游戏”?
运动服男生更是大气不敢出,几乎要瘫倒在地。
“……不好玩。”小女孩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你们唱得……不好听。”
易不凡心中一沉。
“我们……玩点别的吧。”小女孩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她伸手指向教室门外黑暗的走廊,“玩……跳房子。”
跳房子?
易不凡和运动服男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鬼瞳视觉下,易不凡清晰地看到,原本空无一物的走廊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用白色粉笔勾勒出的、歪歪扭扭的“房子”图形。格子从近处一直延伸到走廊的黑暗深处,看不清尽头。
那粉笔线条上,散发着和小女孩同源的、浓郁的灰白执念气息!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游戏!
“规则……”小女孩的声音变得冰冷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只能单脚跳……不能踩线……不能走出格子……跳到尽头……”
她顿了顿,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如果掉下来,或者踩错了……”她的嘴角咧开,“就要……永远留下来陪我玩哦。”
运动服男生惊恐地看向地上的“房子”,那一个个格子在他眼中仿佛成了通往地狱的入口。“不……我不玩!我会死的!”他崩溃地大叫,转身就想往走廊另一边跑。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身体就猛地僵住,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小女孩身上的灰白气息如同触手般蔓延开来,封锁了除了“跳房子”路径之外的所有方向!
“不玩……现在就要留下来哦。”小女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近在咫尺。
男生绝望地瘫倒在地,涕泪横流。
易不凡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格子,大脑飞速分析。这是唯一的生路吗?跳到尽头?尽头有什么?这格子里显然蕴含着致命的陷阱,但违背规则的瞬间死亡,似乎更加直接。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玩。”易不凡沉声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
红裙小女孩的笑容更灿烂了,却也更令人胆寒。“哥哥先来。”
易不凡深吸一口气,走到“房子”的起点。那白色的粉笔线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如同引导死者通往冥界的路标。他集中全部精神,鬼瞳运转到极致,试图看穿这格子的虚实。
在他的特殊视野中,那些格子并非完全一样。大部分格子散发着均匀的灰白气息,但其中几个格子,气息的颜色更深,甚至隐隐透出一丝黑气,仿佛下面连接着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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