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覆盖的城市,洗去了尘埃,也暂时掩埋了喧嚣。忘忧斋庭院里的石灯盏积了层松软的白顶,几株腊梅却已悄然孕出嫩黄骨朵,在寒意中散发幽香。
谢知非裹着厚毯,坐在廊下看雪。她的气色比前些时日又好了不少,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光,正引导着一片雪花,在掌心上方寸之地盘旋、起舞,轨迹暗合某种韵律。这是她恢复性修炼的一部分,重在掌控与感知,而非力量强弱。
顾珩踏雪而来,肩头落着零星雪絮。他带来两个消息。
一是高层委员会对“净世会”的调查有了初步进展。这个组织结构极其严密,成员多为高智商、对现代社会“混乱”现状深感不满的精英阶层,他们像潜伏在文明肌体下的病毒,通过网络、学术交流、甚至文化产业,悄然传播着其“绝对秩序”的理念。沈鸿,不过是他们技术路线上的一个分支。
二是本市近期出现了一种新的“都市传说”——有人在深夜的地铁末班车、或是二十四小时自助银行里,见过一个穿着旧式中山装、面无表情的中年人。他从不与人交流,只是静静站着,若有人试图靠近或拍照,便会发现镜头模糊,人影也随之消失。传说中,见过他的人,当晚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纯白无瑕、没有任何杂质的空间里,心中充满莫名的平静,但醒来后,却会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虚无与失落。
“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采样’?”顾珩将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放在谢知非面前。截图上的身影的确穿着中山装,面容普通,却透着一股非人的整齐与呆板。
谢知非散去掌中雪花,拿起截图细看。她闭上眼,指尖轻触图片,灵觉如丝般探出。
“不是鬼魅,也非精怪。”她缓缓睁眼,眸中带着冷意,“是‘意念造物’,或者说……一个高度凝练的‘程序幻影’。它被植入了特定的‘指令’——接触特定环境下的活人,采集其精神波动中的‘杂念’(恐惧、欲望、焦虑等),并反馈回一个短暂的‘纯净’体验作为‘报酬’。”
她看向顾珩:“这比沈鸿的活人傀儡更隐蔽,成本更低。它在收集人类负面情绪的数据,同时……也在进行小范围的‘意识形态接种’实验,让体验者潜意识里对那种绝对的‘静’产生向往。”
对手改变了策略,不再试图强行控制或大规模破坏,而是转向了更潜移默化的渗透和影响。
“必须找到并清除这些‘幻影’的投放源头和接收终端。”顾珩立刻部署,“重点排查全市的地铁线路、夜间营业场所的监控,寻找规律。”
与此同时,谢知非也开始行动。她无法进行高强度斗法,但制作一些针对性的“破妄”与“安神”符箓,尚在能力范围之内。她将符箓交给顾珩,由他分发给夜间巡逻的警员和地铁安保人员,嘱咐他们若感应到异常或看到那个“中山装”,便默念口诀,将符箓之力散发出去。
几天后的深夜,一名携带了符箓的地铁保安,在巡视空荡的站台时,果然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中山装”。他依照吩咐,立刻集中精神,默念口诀,同时将符箓握在手中。
无形的清正之力荡开。那“中山装”的身影一阵剧烈波动,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随即猛地扭曲、消散,只在原地留下一缕极其淡薄的、冰冷的能量余烬。
成功了!这种方法有效!
然而,随后几天,类似的报告又在不同的地点出现。对方就像在玩打地鼠游戏,在一个点被清除后,很快又在另一个点出现。显然,投放“幻影”的源头并未被找到,它仍在不断生成新的“采样器”。
就在顾珩和谢知非苦于寻找源头时,一个意外的线索主动送上了门。
来访者是之前“七九八仓”艺术区的一位年轻画家,名叫**林晓**。他曾是作品受能量紊乱影响的受害者之一,在顾珩布置环境艺术进行疏导后,他的创作不仅恢复了正常,灵感反而比以前更加充沛。
林晓显得有些紧张,他从随身的画筒里取出一幅小尺寸的油画。
“顾队长,谢师傅,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我觉得,必须给你们看看。”他将画作在桌上铺开。
画面上,并非写实景物,而是一片混沌扭曲的色块与线条,充满了压抑与冲突感,但在画面的中心,却用极其精细写实的笔法,描绘着一个——**歪斜的十字星符号**!符号周围,还有一些类似电路板和数据流的抽象元素。
“这是我前几天……做的一个噩梦之后,凭着印象画的。”林晓解释道,“梦里,我好像在一个到处都是机器和屏幕的地方,看到墙上刻着这个符号……感觉很不好。”
顾珩和谢知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林晓的灵感,在经历过能量疏导后,似乎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跨越现实,捕捉到与“净世会”相关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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