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许多事情尘埃落定,也让许多变化悄然发生。
忘忧斋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博古架上多了几味珍稀药材,空气里除了茶香与檀香,还常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谢知非的身体在老中医的精心调理和自身缓慢的修炼中,一点点恢复。脸色虽仍苍白,但不再是病态的灰败,眉宇间的清冷依旧,却少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多了几分历经劫波后的沉淀。
顾珩成了这里的常客。起初是带着案件报告和慰问品,后来,即使没有公务,他也会在下班后绕道过来,坐上一会儿。有时是交流近期市内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小案子”,更多时候只是沉默地对坐饮茶。一种无言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滋生,仿佛那场生死之战在他们之间打通了一条无形的桥梁。
警局里,关于“特殊顾问”谢知非的传闻悄然流传,版本各异,但顾珩的团队核心成员对她都抱有深深的敬意。那笔特殊贡献顾问津贴,最终还是以“忘忧斋场地租赁及咨询服务费”的名义,由顾珩强行办理了下来。谢知非对此未置可否,算是默许。
生活似乎正朝着平静的方向滑去。
直到这天下午。
顾珩带着一份薄薄的卷宗,再次踏入忘忧斋。他的眉头微锁,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谢知非正临窗插花,动作舒缓,听到脚步声,也未回头,只淡淡开口:“又有棘手的案子了?”
她的感知似乎比受伤前更加敏锐。
顾珩将卷宗放在茶台上,自己倒了杯已经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算不上大案,但……有点怪。”
谢知非放下手中的一支白梅,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个普通的文件袋上。
“城南,老棉纺厂家属区,连续一周,三户居民报警,说深夜听到天花板传来弹珠落地的声音,而且声音很有规律,几乎都在子时前后。起初以为是楼上小孩恶作剧,但调查后发现,楼上要么没人住,要么住的老人根本不可能玩弹珠。”
“噪音投诉?”谢知非微微挑眉,这似乎不该是顾珩这个刑侦队长亲自过问的事情。
“如果只是噪音,当然不会送到我这里。”顾珩打开卷宗,里面是几张现场照片和住户的询问笔录,“怪就怪在,这三户报警的人家,都在报警后的第二天或第三天,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症状——失眠、心悸、情绪低落、甚至产生轻微的幻觉。其中一户独居的老人,差点因为精神恍惚而摔倒。”
他顿了顿,指向其中一张照片,那是一个老式木质天花板的特写,上面似乎有一些极其细微的、并非灰尘的暗色斑点。“技术队去查过,没有发现任何人为制造噪音的设备。但在这些住户家的天花板、墙角这些地方,都检测到了微量的……负面能量残留?这是技术队那个新来的、自称懂点‘风水’的小伙子说的,报告里没敢明写,私下跟我汇报的。”
谢知非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那些暗色斑点,又凑近轻轻嗅了嗅卷宗纸张的气息(顾珩已经习惯了她在某些方面的非常规操作)。
“不是阴魂作祟。”她很快得出结论,语气肯定,“气息很杂,带着怨念,但更多的是……一种焦躁和‘不甘’。”
“不是鬼,那是什么?”
“像是……‘地缚灵’的变种,但更微弱,并非完整的灵体。”谢知非沉吟道,“更接近长期滞留、无法消散的‘执念’或‘情绪碎片’,因为某种原因被放大、活化,开始影响生人。”
“执念?情绪碎片?”顾珩努力理解着这些概念,“来源呢?”
“通常与特定地点的过去有关。强烈的死亡、痛苦、或者未竟的愿望,都可能留下这种痕迹。”谢知非看向顾珩,“老棉纺厂家属区……那里过去发生过什么?”
顾珩立刻拿起电话,吩咐下属去调取那个区域的历史档案,特别是棉纺厂时期的重大事件记录。
调查结果很快反馈回来。
老棉纺厂在二十多年前改制前,曾是当地的明星企业,但也发生过一些事故。记录在案最严重的,是一起锅炉房小范围爆炸,造成一名当值工人重伤不治。而更早一些,厂区扩建时,曾有一个建于民国时期的、规模不大的家族墓地被迫迁走,据说当时还引起过一些纠纷。
“爆炸案……迁坟……”顾珩看着资料,若有所思,“你觉得是哪一种?”
“都有可能。爆炸案的痛苦与不甘,迁坟引发的 ancestral (祖先)之怒,都可能形成滞留的能量。”谢知非走到那幅星空图前,仰头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推演什么。
片刻,她转过身:“单纯驱散这些‘碎片’不难,但治标不治本。需要找到能量活化的‘引子’,以及其核心的‘源头’。”
她看向顾珩:“我得去现场看看。”
顾珩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点了点头:“什么时候?”
“就现在吧。”谢知非语气平静,“入夜之后,那些‘声音’和影响才会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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