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你是怎么被冻住的？”
“我被抓之后，高阳那厮亲自来禁闭室审我，林冻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添把火，恨不得把我搞成植物人。
等我昏迷后，被他们转移到了林冻家里，也就是你们发现我的地方。
他家是有传送门启动器的，你们应该没找到。是在地下室，密道的另一侧，不过现在肯定已经炸没了。
他们最开始没想到刺激小鬼头，以达到开启门的目的。而是试图刺激我进入濒死状态，把我整得半死不活，却连虫洞的影子都没看见。
等我已经累得虚脱了，他们才把清桐找来，刺激她进入濒死之症，终于看见了半虫洞。
半虫洞你应该知道吧，它没有穿梭平行宇宙的功能，只能跨越星系。”
“我知道，我们就是借助半虫洞进行星际旅行的。”
“对，他们当时造的半虫洞非常不牢固，可以说撑不过十秒，就会自然塌陷。但林冻却执意要穿进去，他想前往更深的宇宙，获得永生。哪怕获得不了永生，他也想造神。”
“造神？是为他自己造势吗？”
“没错，他一直热衷于造神，在地球上是如此，来了这里也是如此。”
“你觉得他为孩子们做这些，是出自善良吗？”
“……是为了名声，为了造势，让世人敬仰他。”
“对，但人终究是人，在人性暴露的一瞬间，就会跌落神坛，不过是时间长短的区别。”
“嗯，我大概懂了。但我见到的是完整的虫洞，不是半虫洞。”
“过了一年，他的研究肯定有进展了。他这种自诩神明的‘天才’，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原地踏步。”
TUNG觉得此话在理，饶有兴趣地望着清桐，目光带有几分欣赏。
“然后就没成功嘛，林冻当年没那么疯狂，见自己进不去便收手了，接着在我身上做了许多人体实验。等把我的价值榨干后，他就将我装进冷冻舱，打算把我变成冷冻人，数月后同化成拓荒者，方便控制我这个变数。”
“但他后面改变计划了，是吗？”
“那我不知道。”
女孩听后抿唇陷入沉思，再抬起头时，眼神坚定了许多。
“没错，他确实改变想法了。”
TUNG侧身面向女孩，脑海里的谜团逐渐清晰，如拨云见日。
“他没有继续尝试从这里开启虫洞，转而想利用你们抵达月球时的虫洞。
所以他多次刺激我，再次召唤同位体，试图从你来时的虫洞进去。
为此，他尝试了整整两个月，我配合他做了两个月实验，最后是对中枢神经进行长达5小时的持续电击，才成功召唤了你。”
女孩说话时面色很不好，像是勾起了难受的回忆。
“怪不得，我所在的宇宙里，有持续一整月的能量波动，影响了整整三个星系。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穿越后啥事没有。”
“嗯，因为他做过很多次尝试，定位有偏差，所以你降落的地点不在我附近，和我有一定距离。”
“我当时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幸好背了降落伞，不然我就落地成盒了。”
“这我没看到，但林冻肯定看到了，他那天背了个飞行器，应该是早有预料。”
“他那次没成功吧？”
“对，他回去后气得把实验室里的标本全砸了，杨琳还和他对骂来着。”
“有画面了。”
TUNG想到林冻恼羞成怒的模样，忍不住咧开嘴角。
“天亮了。”
邬童冷不丁地冒出，打破了和谐的氛围，这时阳光从门缝悄无声息地透入，铺洒在褪色的地毯旁，像众人的催命符。
“我们在你这住下吗？”
TUNG心下疑惑，不知能去何处，感觉她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不，你们马上就得走，渡云师每天会例行检查，我已经是重点关注对象了。”
“我们该去哪？”
TUNG蹙眉看向女孩，迷茫地彷徨着，眼神空洞。
“我们得去黑堡找棠雨休。”
第五平行宇宙的清桐捏紧衣摆，咬肌紧绷，下定决心要以身试险。
“怎么去？”
“邬童你有车吗？”
“我没有，但我的生物学父亲有，在隔壁碉堡前停着的，你们直接开吧，钥匙给你。”
邬童从裤兜里翻出车钥匙，递给TUNG后露出微笑，像在给她们加油鼓气。
“谢谢你。”
“这会不会牵累你爸，导致他被领导请喝茶？”
女孩看着邬童的侧脸，担忧地问道。
“肯定会。但无所谓，我本来就是实力坑爹，更何况他配当爹吗？”
“好吧，那我们先走，你自己小心。”
“一路顺风，最好从另一头开过去，别走大路，容易被抓。”
“明白。”
三人放慢脚步，鬼鬼祟祟地溜出门，坐上越野车就立刻启程，TUNG在驾驶位上狂踩油门，莫名觉得还挺拉风。
很快越野车就被卫星盯上了，附近的灯塔陆续派出车辆，警笛狂响，在她们身后死追不放。
TUNG只得拿出飙车的速度，油门都快踩烂了，拉开一定距离后，就来个急转弯，将紧追的车辆甩到身后。
清桐坐在后座被抖得想吐，急转弯时感觉肠子都要抖没了，强烈的眩晕感萦绕在头部，挥之不去，越挣扎越沉溺。
“你没事吧？”
女孩坐在清桐旁边，见她面色苍白，便伸手去够她的额头，不烫手，但她的嘴唇毫无血色。
“你贴一片晕车贴呢？”
女孩摸摸自己的裤兜，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多半是逃跑的时候掉落了。
“完了，我没带。你再忍忍，坚持住。”
女孩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同时按压她的合谷穴，酸胀感传来，清桐有些难受。但当她按压完后，头晕的不适感缓解了许多。
“好点了吗？”
“好些了，我睡会儿。”
清桐向后倒去，身体完全倚靠在椅背上，进入了浅睡状态，女孩不安地注视着她，有任何情况随时待命。
终于甩掉了最后一个追兵，TUNG依然以最大速度前进，但开的稍微平稳了些，没有刚才那么颠簸，在后座小憩的清桐彻底进入了梦乡。
五小时后，三人抵达黑堡的北侧，将车停在一千米外的冻土上。而后下车徒步，放轻脚步，尽量小声地靠近碉堡群落，但卫星仍旧精准捕捉到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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