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曜知道,“托梦”这个理由,已经圆不下去了。
刘伯温不信“鬼神”,但他信“天机”。
他现在,就是要撬开自己的嘴,看看这“天机”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怎么办?
他脑子里的齿轮在疯狂转动。
肯定不能承认是穿越,那是找死。
他不能再说是做梦,那是侮辱刘伯温的智商。
必须给出一个,符合这个时代逻辑的。
既高深莫测,又合情合理的解释。
历代穿越者先贤们的“标准答案”,在这一刻划过了他的脑海。
“老先生……”
徐景曜低下头,看着依旧一副后怕的模样。
“那……那好像……并不仅仅是个梦。”
“哦?”刘伯温的眉毛,挑了一下。
“是在我高烧不退,人事不省的那几天。”徐景曜开始了他蓄谋已久的“表演”。
只见他表情怅然,仿佛在回忆一个不愿触碰的秘密。
“我……我好像,见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道士。”徐景曜小心翼翼地措辞,“一个很邋遢,很奇怪的道士。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闯进了我的房间。”
“他坐在我的床边,也不给我喝药,就只是看着我自言自语。”
刘伯温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了。
“他说……他说我这副皮囊,‘魂不守舍,阴阳倒错’,是‘天机’与‘凡尘’交汇的‘隙’。”徐景曜开始疯狂编造一些听起来很玄乎的词儿。
“然后呢?”
“然后,他就开始给我……讲道理。”
“讲道理?”
“是。”徐景曜努力地回忆着前世那些“抖音科普视频”里的内容,“他……他给我讲,何为‘气’,何为‘力’。”
“‘气’?”刘伯温皱起了眉,“天地元气?浩然正气?”
“不……不是。”徐景曜连忙摇头,“是‘水火之气’。”
“他问我,为什么水开了,锅盖便会‘砰砰’直跳?”
“我……我说,是水在动。”
“他听了,就哈哈大笑,笑我凡夫俗子,只见表象,不见根本。”
“他说,那不是水在动,是‘水’,被‘火’加热后,化作了‘气’。这股‘气’,无形无质,却蕴含着毁天灭地般的‘力’!”
“他说,小小一壶水,化作的‘气’,能顶起锅盖。那若是一座城池那么大的铁罐子,里面烧满了水呢?那股‘气’,是不是……就能推动一座山?”
刘伯温脸上顿时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水火之气……推动山岳?!”
他不是没见过水蒸气。
可他这辈子,也从未想过,这玩意儿……能和“力”联系在一起!
“他还给我讲‘力’。”徐景曜继续“回忆”道。
“他说,‘力’,是万物运行的根本。他还给我画了很多奇怪的图……有那个……叫‘杠杆’的,说,只要给他一个支点,他就能……就能把国公府的影壁给撬起来。”
“他还画了……‘齿轮’,说几个轮子咬在一起,一个人的力气,就能当十个人用。”
徐景曜不是理科生,他不太懂什么蒸汽的深层次运用,也不懂什么叫“力矩”。
但他知道“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
他知道蒸汽机就是“烧水开火车”。
他用这个时代能听懂的语言,将这些最基础的关于“蒸汽”和“力学”的概念,给拼凑了出来。
而这番话,听在刘伯温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场惊天动地的地震!
“杠杆……齿轮……”刘伯温喃喃自语,“这……这不是……这不是《墨经》里记载的……是公输班的奇术吗?!”
他抬起头,看向徐景曜,眼神里满是骇然。
《墨经》里,确实记载了这些早期的物理学和机械学。
但自秦汉“罢黜百家”之后,这些“奇技淫巧”早已失传了千年!
而那个“水火之气”……
更是闻所未闻!
将墨家的“力”与道家的“气”,融为一体,化为“推动山岳”的实用之术?!
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见解!
刘伯温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终于明白,徐景曜那些“重定六部”的奇思妙想是从哪儿来的了!
“这个道士……”刘伯温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这个道士……他……他还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了。”徐景曜见火候差不多了,摇了摇头,“他就说我这孩子,脑子还算开窍,勉强能听懂他几句胡话。然后……他就飘然离去了。等我再醒来,病就好了,脑子里就多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刘伯温在飞速地消化着这个信息。
一个神出鬼没,又悟出了“水火之气”这种惊天动地理论的……邋遢道士?
放眼当今天下,能有这般通天彻地之能,又如此游戏人间的……
刘伯温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他看着徐景曜,试探性地问道:“那个道士……他……他有没有提过,他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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