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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敲打玻璃的节奏逐渐变得细碎轻柔,仿佛天空即将结束它漫长的倾诉。深圳的午后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中,远处高楼的轮廓在雨幕里晕染成深浅不一的墨色。明大人工作室里却充盈着与窗外截然相反的温存气息,暖光灯下,五个人以各自舒适的姿态占据着空间的不同角落,像一幅精心构图的生活静物画。
张泽明轻轻放下读到一半的诗集,目光掠过窗上蜿蜒的水痕,落在身边爱莉希雅的身上。她正蜷在沙发里,粉色的长发散在浅色靠垫上,如同绽放的花朵。精灵耳微微颤动,似乎不仅在倾听雨声,更在捕捉空气中某种无形的韵律。她指尖轻轻划过平板电脑的屏幕,上面显示着前几天大家即兴创作的那首“秋日雨歌”的声波图谱——那是将雨滴声、矿石敲击声、笑语和零散旋律编织而成的数字记忆。
“看这些线条,”她忽然抬起头,粉紫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光彩,“不同的声音会画出完全不一样的纹路哦。泽明大人沉稳的说话声是这种厚实的波浪,卡齐娜妹妹开心时的笑声是细密的小锯齿,玛拉妮讲冒险故事时是这种跳跃的尖峰……?”她将屏幕转向张明,指尖点着那些起伏的图形,仿佛在解读专属他们的星图。
这时,卡齐娜抱着一本厚重的矿物图鉴和一个小木盒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咖啡色的长发挽成松松的发髻,但那对高高竖起的鼠兔耳朵却敏感地转动着,捕捉着爱莉希雅平板里传出的微弱声音。“我……我找到一些有特殊共鸣频率的矿石,”她小声说,眼角带着易于感动的湿润痕迹,打开木盒,里面是形状各异、颜色不同的矿石片,“轻轻敲它们,或者摩擦,声音都不一样……也许,可以加到我们的‘声音收藏’里?”她拿起一块泛着幽蓝光泽的薄片,用指甲轻轻一弹,一声清脆悠长的鸣音便在空气中荡开,余韵绵长,竟与窗外渐弱的雨声奇妙地呼应。
玛拉妮刚从厨房端出沏好的花茶,古铜色的脸上洋溢着活力。她放下茶盘,泛蓝的白色麻花辫甩到肩后,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哇!这个声音好听!像纳塔雨季结束时,山洞里钟乳石滴水的声音,空灵灵的!”她端起一杯茶递给格蕾修,后者正安静地坐在画架前,蓝色的长发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画板上并非具体的形象,而是各种灰蓝、银白的色块与交织的线条,仿佛在描绘雨声的视觉形态。格蕾修接过茶杯,淡紫色的眼眸静静看着卡齐娜的矿石,又瞥了一眼爱莉希雅平板上的声纹,极轻地眨了一下眼,随后在调色盘上添了一抹对应那声幽蓝鸣响的钴蓝色。
爱莉希雅的眼睛瞬间被点亮:“对呀!我们可以用这些石头的声音,当新的‘颜料’!来画一首……嗯……‘雨后的声音风景诗’!?”她雀跃地提议,精灵耳因兴奋而微微发红,“卡齐娜妹妹负责找出最美妙的声音,玛拉妮来编排节奏,就像你规划冒险路线一样!格蕾修可以把我们‘画’的声音变成真正的颜色,泽明大人来统筹……至于爱莉希雅嘛,”她俏皮地眨眨眼,“就负责把所有的美好都串联起来,当好大家的啦啦队和灵感催化剂!?”
这个充满创造力的想法立刻得到了响应。工作室再次变成一个温馨的工坊。卡齐娜俨然成了首席“音矿师”,她认真地测试着每一块矿石的音高、音色和延音时间,鼠兔耳朵专注地竖立,不时因发现一块音色特别清澈的矿石而感动地轻叹。玛拉妮则发挥她作为向导的规划才能,拿着本子写写画画,尝试将不同的矿石声音组合成有起承转合的节奏段落,就像规划一次有缓有急的徒步旅程。“这里可以来点轻快的,像雨后天晴的感觉……这里需要厚重一点,像纳塔的远古回音……”她自言自语道,活力满满。
爱莉希雅则像一只忙碌的粉色蝴蝶,穿梭其间。时而凑到卡齐娜身边,好奇地敲敲这块石头,听听那块水晶,发出惊喜的赞叹;时而跑到玛拉妮旁边,对着节奏谱提出各种天马行空却往往切中要害的建议;时而又倚在张泽明身边,看着他沉稳地调试录音设备,将零散的声音片段初步整合。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股温暖的动力源。
张泽明依旧是那个沉稳的协调者。他操作着设备,耐心地收录每一个有效的声音片段,不时提出技术性的建议,确保音质纯净。他的目光扫过忙碌的大家,最后落在角落的画架前。格蕾修已经完全沉浸在她的色彩世界里。她的画笔不再试图描绘具体物象,而是随着窗外残存的雨声、室内矿石的清响、以及大家的交谈声,在画布上挥洒。爱莉希雅提议的“声音风景诗”似乎给了她新的灵感,画面上开始出现类似声波扩散的同心圆纹路,不同频率的声音对应着不同的色彩和笔触——低沉的回响是厚重的深蓝块面,清脆的敲击是跳跃的亮黄点彩,柔和的笑语是朦胧的粉绿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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