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开始西沉,天际染上绚烂的晚霞,如同打翻了调色盘,将云朵渲染成瑰丽的锦缎。海面的波光也变成了暖暖的金色。爱莉希雅满足地叹了口气,轻轻靠在张泽明肩头。
“泽明…今天下午真好…? 好像我们不只是来散步,而是来拜访这些住在海边的小小邻居,还帮它们找到了更温暖的新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梦幻般的轻柔。“感觉心里也像这海水一样,被夕阳晒得暖暖的…?”
暮色渐浓,海对岸香港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撒在深蓝色天鹅绒上的钻石。该是回家的时候了。由于地铁规定不能携带活体动物,五人选择了乘坐公交车返回。车厢里灯火通明,窗外是流动的城市夜景。爱莉希雅抱着那个装着“小居民”的塑料瓶,像捧着珍贵的宝贝,小心地避免晃动。
“要平稳一点,不能让它们晕车啦!?”她轻声对张泽明说,脸上带着调皮而认真的神情。张泽明含笑点头,一手扶着栏杆,一手轻轻揽住爱莉希雅的肩膀,为她挡住车厢内偶尔的颠簸。
格蕾修安静地坐在窗边,速写本上已经多了好几页草图:有张泽明弯腰捕捉生物的专注侧影,有爱莉希雅观察瓶中小生命时好奇的眉眼,有滩涂上飞鸟掠过的瞬间,还有暮色中公交车窗映出的、模糊而温馨的灯火光影。卡齐娜和玛拉妮坐在后排,小声交流着纳塔海边与深圳湾的不同趣闻。
回到明大人工作室,温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张泽明立刻着手安置这些短暂的“小客人们”。他找来一个更宽敞的临时水族箱,铺上洗净的细沙,放入几块从海边带回的、带有天然藻类的礁石碎块,注入提前准备好的、调配好盐度的海水,并安装了一个小型的增氧泵。
“先委屈你们一晚,明天就去更舒适的新家啦。”他极轻极慢地将塑料瓶中的水和生物一同倒入水族箱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小鱼们迅速游入石缝,枪虾找到了新的藏身处,笠螺缓缓开始移动,螃蟹则好奇地探索着新环境。
爱莉希雅蹲在水族箱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们好像很快就适应了!? 看那只小螃蟹,已经开始挖沙子了!?”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光彩,“感觉我们这个小小的临时住所,也因为它们的到来,充满了海洋的活力呢!?”
洗漱完毕,夜色已深。互道晚安后,张泽明和爱莉希雅回到卧室。爱莉希雅踢掉拖鞋,像只慵懒的猫咪般钻进被窝,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嗯…走了好多路,脚底有点酸酸的…但是心里好满足!?”张泽明为她细心掖好被角,将被子拉至她的下巴,指尖不经意间拂过她温热的脸颊。他俯身,关掉了床头灯,室内瞬间被柔和的黑暗笼罩,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渗入。
在黑暗中,张泽明也躺下,刚钻进被子,爱莉希雅便像寻求温暖源头的小动物般,自然而然地偎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聆听着那沉稳而令人安心的心跳声。“泽明…”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软糯动人。“今天…真的好开心…? 抱着你,感觉就像抱着一个超大号的、会发热的安眠枕头…? 还有海浪声和小鱼游动的声音…在脑子里轻轻回响…? 好像今晚会做一个…蓝色的、带着咸咸海风的甜梦…?”
张泽明轻轻揽住她,手臂环过她的肩背,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透过睡衣传来的温热,能嗅到她发间淡淡的、和自己一样的清新沐浴露香气,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如同春日桃园般的甜香。他低下头,下颌轻触她光滑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今日收获颇丰,不仅得遇海湾精灵,更与尔共度良辰。此间温馨,足可慰藉一日劳形。”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而温柔。
爱莉希雅在黑暗中仰起头,粉紫色的眼眸即使在没有光线的环境下,也仿佛闪烁着微光。她摸索着,凑上前,双唇精准地找到了他的。这是一个带着沐浴后清新气息和无限依赖的、深情的吻。不激烈,却绵长而深入,仿佛将一天的美好与疲惫都融化在了这唇齿相依的亲密之中。
良久,唇分,爱莉希雅的气息微喘,将头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晚安,泽明…? 祝你的梦里…也有大海和小鱼…?”她的声音渐低,如同梦呓。
张泽明收拢手臂,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吻:“晚安,爱莉。愿好梦常伴,星辰护佑。”
窗外,月色如水,万籁俱寂,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显夜的宁静与深邃。怀中的人儿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显然已在温暖的怀抱和安心的气息中沉入甜美的梦乡。张泽明感受着这份沉甸甸的温暖与信赖,心中一片宁和圆满。
此日,海湾拾趣,赠予新生,暮色归心,相拥共眠。无需惊天动地,亦无繁复绮丽,唯有于秋日傍晚的一次寻常散步,共享一份对潮间带微小生命的发现与呵护、一份将自然馈赠转化为他人喜悦的善意与一份在夜色中彼此依偎、心意相通的深深安宁,便是最深长的温馨与幸福,悄然沉淀于彼此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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