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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初冬,难得迎来一个清冽而明媚的晴日。晨光越过梧桐枝桠,在明大人工作室的落地窗上铺开一层薄金,将阳台上的织金洞苔藓微景观映得晶莹剔透,纳塔荧惑兰的蓝光在日光下转为柔和的紫晕。空气中浮动着昨夜残留的雪松香薰的清冷余韵,混合着碰碰香被阳光唤醒的苹果甜息,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新拆封的普洱熟茶的陈醇木香。窗外偶有鸟雀啁啾,更衬得室内一片宁静祥和。
“唔……好暖和……”卡齐娜像只慵懒的猫咪,蜷在窗边的藤编吊篮里,琥珀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她怀里抱着那只在市集买的“抱辣椒打瞌睡”火焰蜥蜴玩偶,身上裹着鹅黄色的羊羔绒毯子,脚边还散落着几本翻开的《火山地质图册》。
玛拉妮则坐在书桌旁,就着明亮的晨光,细细观察着昨日购得的“纳塔雨林秘境”苔玉微景。她用镊子小心调整着一株狼尾蕨的叶片角度,又用滴管为苔藓补充水分。海蓝色的羊毛长裙垂落椅边,沉静如冬日深潭。
爱莉希雅则趴在厚厚的地毯上,粉色的长发如流霞披散。她面前摊开着那本从旧书摊淘来的神秘观星笔记,粉眸专注地凝视着泛黄纸页上用银粉绘制的奇异星轨与符文。指尖无意识地悬空描摹,几颗细小的粉色光点从她指尖溢出,如同有生命的萤火,在书页上方轻盈舞动,与古老的银粉星图交相辉映。“这个符号……? 像在呼唤远方的星星……?”她轻声自语。
张泽明身着靛青色棉麻家居袍,外罩一件同色系的针织开衫,赤脚踩在温润的木地板上。他正将新到的2010年勐海熟普茶饼拆开,用茶针细心撬取,乌润的茶块落入紫砂泥兴陶茶罐中,发出清脆的声响。炉上铜壶轻鸣,水汽氤氲,为这静谧的晨光添上一抹人间烟火。
“来,尝尝这‘岁月的味道’。”张泽明将冲泡好的第一道熟普倒入四个白瓷品茗杯中。茶汤红浓透亮,如同融化的琥珀,散发着独特的陈香、木香与糯香。
“唔!好香!像走进了老树林!”卡齐娜凑近茶杯,深深吸了一口气。
“汤色醇厚,入口滑糯,回甘绵长。”玛拉妮细细品味,“如同翻阅一本沉淀的史书。”
爱莉希雅则捧着茶杯,粉眸映着茶汤的暖光:“热热的,滑滑的,喝下去像有阳光在肚子里跳舞!? 还有木头的香味,像森林在讲故事!?”
张泽明微笑,用带着中古唐韵的普通话娓娓道来:“普洱熟茶,经渥堆发酵,时光雕琢。新茶如少年锐气,老茶则似智者沉韵。此茶十年陈化,锋芒内敛,唯余温润醇厚,恰似这檐下岁月,静水流深。”
茶过三巡,话题自然流转。卡齐娜兴奋地分享图册里新发现的海底火山喷发奇观,玛拉妮则探讨着苔藓微景中荧惑兰与纳塔蓝星草的光合作用差异,爱莉希雅则指着笔记上一处螺旋星云符文,猜测它是否代表某种“跨越星海的歌声频率”。张泽明含笑倾听,时而补充,时而引导,茶烟袅袅中,知识的星火与友情的暖意悄然交融。
午后,阳光正好。张泽明取出一叠大红色洒金宣纸和几把精巧的剪纸刻刀。
“今日天朗气清,不如做些手工,剪些窗花应景?”他提议。
“好呀好呀!我要剪一个喷火的蜥蜴!”卡齐娜第一个响应,拿起刻刀跃跃欲试。
玛拉妮则选了靛蓝色的宣纸:“试试剪一丛纳塔荧惑兰。”
爱莉希雅粉眸闪亮:“我要剪会发光的星星!? 还有音符!?”
张泽明铺开红纸,执刀如笔。刀尖在纸上游走,流畅而精准。他先剪了一幅团龙戏珠——龙身蜿蜒矫健,鳞爪飞扬,祥云环绕,圆珠内嵌一个微小的“汉”字篆文,尽显雄浑古意。接着又剪了一幅喜鹊登梅——喜鹊灵动,梅枝遒劲,寓意吉祥。
卡齐娜则埋头苦干,刻刀下诞生了一只胖乎乎的、喷着爱心火焰的蜥蜴,虽然线条略显笨拙,但憨态可掬,充满童趣。
玛拉妮的荧惑兰则展现出植物学者的严谨——叶片锯齿、花苞形态、甚至根须的走向都力求逼真,蓝色的纸在光下透出幽微的光,如同真正的夜光植物。
爱莉希雅的作品最为梦幻。她用粉色的荧光纸剪出旋转的星云、跳跃的音符和展翅的冰晶蝴蝶,还用银色的细线在边缘勾勒出闪烁的轮廓。当她将作品举到阳光下时,粉色的星云仿佛真的在旋转,音符似乎在跳动,冰晶蝴蝶的翅膀折射出七彩光晕。“看!? 我的剪纸会唱歌!?”她得意地晃着作品。
张泽明将大家的作品贴在洁净的玻璃窗上。阳光穿透红龙、蓝兰、粉星与胖蜥蜴,在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如同为室内铺开了一幅流动的、充满童趣与诗意的光影画卷。
日影西斜,寒意渐起。张泽明在客厅点燃了铸铁炭火炉(装饰性电炉),炉内模拟的炭火红光温暖而不灼人,炉上架着一个古朴的黄铜烤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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