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雨晴睡得迷迷糊糊时,墙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她眼皮还没掀开,就听见隔壁卧室的门被“吱呀”推开,一个黑影猫着腰钻了进去。
“做梦呢?”张雨晴揉了揉眼睛,可窗帘缝隙漏进来的月光,偏偏把那道人影照得清清楚楚。她瞬间清醒,心脏“咯噔”沉到了嗓子眼——这可是城里的独居小院,大半夜哪来的人?
刚想张嘴喊人,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发不出声。张雨晴攥着被子的手沁出冷汗,指尖摸到床边那根鸡毛掸子,是搬家时特意留下掸灰用的。她深吸一口气,捏着掸子杆,光着脚一步一步挪向隔壁房间。
门缝里隐约能看见黑影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张雨晴心提到了嗓子眼:是劫财还是劫色?她咬咬牙,猛地推开门,举起鸡毛掸子就朝黑影背上抽去:“让你来偷东西!我让你敢闯进来!”
“嗯……”黑影闷哼两声,居然没反抗。
张雨晴愣了:自己劲儿这么大?一掸子就把人打晕了?她壮着胆子又喊:“你是谁?想干什么!”
“别打了……再打真要打死我了……”男人的声音虚得像风中残烛。
“大半夜闯我家,还敢说不是小偷?偷了什么赶紧交出来!”张雨晴怒冲冲按开墙边的开关,暖黄的灯光瞬间照亮房间——床上的男人趴在那儿,后背的衣服被血浸透,深色布料下隐约能看见外翻的皮肉,脸色白得像纸。
她吓得后退两步,鸡毛掸子“啪”地掉在地上:“我……我没打这么重啊!”
“不是你打的……”男人喘着气转头,额头上全是冷汗,“我被人追……身上有伤……姑娘,能不能帮我包扎下?”
张雨晴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不是小说里的狗血剧情吗?怎么轮到自己头上了?她梗着脖子道:“我凭什么帮你?咱俩又不认识!”
男人突然抬眼,眼神却没什么力气:“你今天不帮我,我可能就死在这儿了。警察来了,你说得清吗?”
“你!”张雨晴气鼓鼓地瞪着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闯我家还威胁我?”
可看着男人嘴唇越来越白,说话都开始打颤,她又没辙了。男人气若游丝地恳求:“再……再不救我,真的死了……”话音未落,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张雨晴跺脚骂了句“倒霉”,还是转身去隔壁翻药箱。说来也巧,前房主居然留下个医药箱,里面纱布、碘伏、消炎药样样齐全。她端来一盆温水,拿毛巾沾湿了小心翼翼擦去男人后背的血污,看清伤口时倒吸一口凉气——深可见骨的口子,哪是鸡毛掸子能打出来的?
刚用碘伏消完毒,男人忽然哼唧着醒了:“这样包不行……得缝几针……”
张雨晴手一抖,碘伏瓶差点掉地上:“我又不是医生!我只会缝衣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那就把伤口当衣服缝……”男人拽住她的手腕,力气却大得惊人,“医院不能去……他们在找我……”
看着他眼底的急迫,张雨晴后脖颈直冒凉气。她咬咬牙,从药箱里翻出医用针线,手抖得像筛糠:“我可真缝了啊……没麻药,你忍着!”
男人没说话,只是咬着牙闭上了眼。张雨晴闭着眼把针扎进皮肉,一针、两针……缝到第四针时,手心的汗已经浸湿了线团,可床上的男人愣是一声没吭。
好不容易包扎完,盆里的水已经红得发黑。张雨晴换了盆清水,扶着男人侧身,给他擦了擦脸和手。刚想起身,却被他拽住了衣角:“好事做到底……我饿了两天了……”
张雨晴看着他苍白的脸,真是又气又无奈。大半夜的厨房没什么菜,她只好去院子里拔了把青菜,又摸出五个鸡蛋、一把白面,胡乱煮了碗鸡蛋青菜面,端到床头柜上时还冒着热气。
男人闻到香味,挣扎着想坐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张雨晴没好气地把碗递到他嘴边:“趴着吃吧!”
一大碗面连汤带水被吃得精光,男人这才松了口气,含糊道:“没事了……你去睡吧……”
张雨晴收拾完碗筷回到房间,折腾了大半夜哪还有困意?她躺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这到底是惹上什么麻烦?
折腾了一整夜,张雨晴直到早上八点才沉沉转醒。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第一件事就是轻手轻脚溜到隔壁房间——床上的男人还趴着睡,后背的纱布没渗血,呼吸也还算平稳。
她悄悄带上门,在巷口买了十个热乎的肉包子,自己啃了两个垫肚子,剩下的用油纸装好。刚把油纸包子放在床头柜上,床上的人就猛地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愣住:“怎么是你?”
昨天夜里灯光昏黄,张雨晴只看清他后背的伤,压根没注意脸。此刻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男人棱角分明的脸清晰地映入眼帘,那双带着锐气的桃花眼,显得格外好看。
“你不是……”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开口,秦傲男先停了话,张雨晴已经激动得声音发颤:“秦大哥?你是那天给我送准考证的秦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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