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阴影中,走出一个身材精干的男人,穿着普通的夹克,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匕首,带着一股与这小城安宁格格不入的戾气。
“外地人,有些旧账,翻不得。”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周遇风面无表情:“翻了呢?”
“翻了……”男人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手缓缓伸向腰间,“就得把命留下。”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男人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直刺周遇风心口!动作快、狠、准,毫不留情。
然而,就在匕首即将及身的瞬间——
一股极致的寒意骤然笼罩小巷!男人持刀的手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冰锁缚住,动作瞬间迟滞!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到周遇风身后,空气扭曲,一个模糊、憔悴、眼中流淌着血泪的农民虚影一闪而逝!那虚影正死死“盯”着他!
“鬼……有鬼!”纵然是亡命之徒,面对这超自然的景象,也瞬间骇得魂飞魄散,动作变形。
周遇风动了!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他侧身避开迟缓的刺击,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对方腕骨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
匕首“当啷”落地。不等对方惨叫出声,周遇风的膝盖已如同重锤,狠狠撞在其腹部。
男人像只被煮熟的虾米,蜷缩倒地,痛苦呻吟,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周遇风捡起匕首,看也没看,反手掷出,匕首深深嵌入一旁的砖墙,直至没柄。他蹲下身,冰冷的目光俯视着因剧痛和恐惧而抽搐的男人。
“告诉让你来的人,”周遇风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账,我翻定了。”
他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男人一眼,径直走出小巷。身后,那无形的、属于张明的怨魂,发出了一阵快意而凄厉的呜咽,巷内的温度又骤降了几分,墙壁上甚至凝结出淡淡的霜花。
威胁,印证了猜测。张明的案子背后,藏着见不得光的秘密,而且这秘密,至今仍有人拼命想要掩盖,不惜杀人灭口。
寻找老李头花了些功夫。这个老人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最终隐居在邻县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落,消息闭塞,如同被时代遗忘。
周遇风是夜里到的。月光惨白,照得乡间土路一片清冷。还未靠近村尾那间孤零零的土坯房,一股浓郁的不祥预感就攫住了他,比张明的怨气更加灼热,更加……致命。
他闻到了烟味,不是炊烟,是木材、布料燃烧的焦糊味,夹杂着一丝……肉焦味?
他瞳孔骤缩,发力狂奔。
冲到近前时,看到的已是冲天烈焰!老李头的房子完全被火舌吞噬,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火星像绝望的萤火虫四处飞溅。
“灭口!”周遇风心中怒吼。对方动作太快,太狠了!
几乎没有犹豫,他扯下风衣,在旁边的小水洼里一浸,裹住头脸,如同扑火的飞蛾,悍然冲入了炼狱般的火海!
屋内浓烟滚滚,能见度极低,炽热的空气灼烧着呼吸道,木材爆裂的噼啪声不绝于耳。他凭借直觉在废墟中摸索,呼喊着老李头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火焰的咆哮。
终于,在即将坍塌的里屋角落,他触到了一具蜷缩的、尚带余温但已无声息的躯体。完了……线索又断了。
就在绝望边缘,他的脚踢到了一个坚硬的、半熔化的铁皮盒子。它被老李头死死压在身下,似乎是用生命最后的力量在保护。
来不及细想,头顶的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带着熊熊火焰轰然砸落!
周遇风抓起滚烫的铁盒,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风衣下摆被燎着一片。他不敢停留,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火海,身后传来轰隆巨响,土坯房彻底坍塌,化作一片燃烧的废墟。
他剧烈地咳嗽着,脸上沾满烟灰,站在夜风中,看着那吞噬了一条人命和可能关键证据的火焰,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
他低头,用力掰开那烫手、有些变形的铁盒。里面是几块边缘卷曲焦黑的纸片,字迹难辨,以及一枚被熏得乌黑,但依稀能看出某种狰狞兽类纹样的金属徽章。
老李头用生命保护的,就是这个?这枚徽章,又代表什么?
那枚徽章成了新的线索。周遇风动用了身为鬼贱使者积累的某些特殊人脉——一个混迹于古玩黑市、却对各种隐秘符号和历史掌故了如指掌的地下信息商人。
“黑煞帮……”信息商人摩挲着那枚乌黑的徽章,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几十年前,可是横跨数省,叱咤风云的黑道组织,走私、绑票、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手段狠辣,无法无天。后来据说被官方重拳剿灭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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