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觉得,自己这辈子最伟大的成就,就是成功让九十八位姑娘为他心碎,又在他潇洒转身后,只能咬着被角默默流泪,连报警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他不是渣,他总这么对自己说,他只是给了她们一场过于美好的梦,并且在梦醒时分,体贴地先一步离开,避免了日后相看两厌的狼狈。
他是情场上的艺术家,是浪子里的哲学家。
但显然,第九十九位姑娘,苏妲——这名字是她自己后来改的,说这样才能配得上她倾国倾城的野心和秦寿给她带来的、堪比纣王宠妃的体验——并不这么认为。
五星级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窗外是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秦寿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一场行为艺术。他对面坐着的苏妲,那张精心雕琢的脸上,此刻已不是预想中的梨花带雨,而是某种接近于火山喷发前的死寂。
“所以,”苏妲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碴子,“你给我买的公寓,写的你妈的名字;你说要带我环游世界,签证下来了你告诉我你护照丢了;就连上次我说我爸住院急需二十万,你转手就给我发来一个‘水滴筹’的链接……秦寿,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秦寿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露出一抹足以让涉世未深小姑娘晕眩的歉意微笑:“妲妲,别这么说。你看,公寓写我妈名,是因为她一直想要个江景房,算我尽孝心,我们的未来可以再奋斗;护照是真丢了,补办需要时间,我比你还急;至于伯父的病……我是觉得,众人拾柴火焰高嘛,发动社会力量,更能体现我们的爱心,不是吗?”
他顿了顿,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而且,感情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是我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需要更多的资金支持。等我这次投资成功,别说二十万,两百万都是小意思。你要理解我。”
这番鬼话连篇,连秦寿自己都快信了。他擅长这个,用模糊的未来承诺和看似合理的解释,编织一张温柔的网,让猎物深陷其中,直到耗尽最后一丝耐心和希望。
苏妲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让久经沙场的秦寿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太静了,静得反常。
突然,她笑了,不是怒极反笑,而是一种掺杂着疯狂和怨毒的诡异笑容。
“秦寿,”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餐厅里舒缓的钢琴曲,“我祝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当个没根没底的太监!让你这张巧嘴,你这副皮囊,统统都变成笑话!”
这话恶毒得让秦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混迹情场多年,听过最狠的诅咒也不过是“不得好死”,这“当太监”的诅咒,倒是新颖又刻薄。他刚想再发挥一下口才,把这尴尬的局面圆过去,比如“那我下辈子一定去故宫应聘,说不定还能混个总管当当,到时候请你来看升旗”之类的。
然而,没等他开口。
窗外的夜空,毫无征兆地被一道极其刺眼的亮紫色闪电撕裂!那闪电并非一闪即逝,而是像一条狰狞的巨蟒,扭曲着,精准地朝着餐厅的方向扑来!
“轰咔——!!!”
震耳欲聋的雷鸣几乎与闪电同时到达!钢化玻璃窗应声而碎,无数碎片如同冰雹般溅射开来。秦寿只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狠狠砸在头顶,视野瞬间被无边的白光吞噬,紧接着是彻底的黑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啸,仿佛被扔进了炼钢炉。他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这姑娘的嘴……是开过光吗?
……
意识,像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泥沼中挣扎了亿万年,又仿佛只是弹指一瞬。
秦寿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如果那种模糊的感知能算是睁眼的话。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得硌人的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散发着淡淡霉味和老年气息的粗布被子。
视线所及,是低矮、昏暗的木质屋顶,几根椽子黑乎乎的,结着蛛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像是草药、灰尘和某种……衰败腐朽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他想动,却发现身体沉重得不像自己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牵扯着全身酸涩的关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一种极度的虚弱感笼罩着他,仿佛这具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我……没死?” 秦寿的脑子像一团浆糊,“是在医院?不对,这环境……”
他努力抬起仿佛有千斤重的手臂。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枯瘦、布满深褐色老年斑的手,皮肤松弛得像揉皱的牛皮纸,指甲灰暗,带着裂纹。
恐惧,如同冰水般从头顶浇下,瞬间贯穿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猛地用手抚摸自己的脸。触感是那样的陌生: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颧骨,干瘪的嘴唇,还有下巴上稀疏、扎手的胡须茬子……
“不……不可能!” 他想尖叫,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漏风般的“嗬嗬”声。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视线在狭窄的房间里扫视。终于,在房间角落的一个水盆旁,他瞥见了一面模糊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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