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五音破阵
深渊寒风如刀刃剐过锁骨，九条青铜锁链在暴雪中震颤如垂死巨蛇。九幽首领的血掌按在第一条锁链根部，暗红冰晶顺链身“咔嚓”蔓延，整条锁链应声断裂，万丈冰渊张开漆黑巨口！
“抓紧链环！”我嘶吼着拽住身旁两人扑向第二条锁链。足下冰岩轰然塌陷，碎石裹着雪瀑砸向深渊。雷鸣独臂铁钳般扣死链环，军工靴狠踹链身冰碴：“链环结冰太厚——明玉测承重极限！”
“单链荷载八百公斤，但冰蚀让金属疲劳度超70%！”明玉的声波仪红光扫过链环接榫处，屏幕波纹炸成尖刺状，“东北方第三条链！九幽会的血冰没完全覆盖它！”
三人如猿猴般荡向东北锁链。链上血冰被狂风吹出裂痕，裸露的青铜表面浮着斑驳绿锈——正是未被邪血彻底侵蚀的生机！玉珏光束刺入锈斑缝隙，幽蓝光流顺铜锈纹路蔓延，硬生生将蔓延的血冰逼退半尺。
冰阶现·五音启
足尖踏上对岸冰崖时，整座孤峰轰然剧震！夔牛冰雕双目迸出血光，牛角贯穿的冰棺“嘎吱”倾斜，棺内叔父蜷缩的侧影在冰晶折射中微微颤动。峰顶祭坛延伸出五列石阶，每阶青砖表面嵌着和田玉片，玉色分作黄、白、青、赤、黑五色，阶面冰晶覆雪厚薄不一，踏上去竟发出高低迥异的金石之声！
“五音阶……”我捻起阶边碎雪，雪沫在玉珏微光中映出七彩晕纹，“宫商角徵羽，五音对应五行方位——踏错一步就会引发音杀！”
明玉的激光测频仪已对准首阶黄玉：“玉片厚度3毫米，冰层覆盖量27%——振频256Hz，是宫音！”光束扫向第二阶白玉，“384Hz……羽音？”她骤然蹙眉，“五音顺序被颠倒了！本该羽音在末位，这里却在商音位！”
九幽首领的狂笑混着风雪砸来：“闻人瑨！令叔父当年踏羽音阶被冰刺穿足踝，你可要步他后尘？”
血剑劈开冰棺垂落的血脉，腥红液体浇上羽音阶——
铮！
黑玉阶面猛地弹起三根冰刺，尖锐的破空声直刺耳膜！
踏律·宫启生门
“瑨哥，踏宫音！”明玉按住我手臂，指尖冰凉却稳如磐石，“宫属土，居中央，是五音根基——踩我标的青砖！”
她激光点在第三列石阶中央，一块边缘微翘的青砖上。我足尖发力点踏——
咚！
沉浑如大地心跳的震波荡开，宫音阶玉片黄光大盛。两侧冰壁“哗啦”震落碎冰，露出其后隐藏的九具青铜钟，钟口对准石阶通道！
“钟槌蓄势角度45度……”雷鸣反手抽出背包侧袋的钛合金长棍——那截从防雷车底盘拆下的支撑杆，棍头还沾着血晶冰棘的蓝浆，“明玉报音律节奏，老子卡死错音钟舌！”
第二步踏向商音白阶（金音）。足底刚触玉片，商音清越如刀剑交击，第五列黑阶（羽音位）却“嗤”地射出一道冰针！雷鸣钛棍暴刺入羽音阶缝隙，“锵”地卡住机关簧片。冰针擦着我耳廓掠过，钉入后方冰壁嗡嗡震颤。
“角音阶有裂痕！”明玉突然厉喝。第三列青阶（木音）玉片内渗出蛛网黑气，木质腐朽味扑面而来——正是九幽会血饲污染的痕迹！我旋身分金尺劈向裂缝，尺锋七星血芒灌入青玉——
滋啦！
黑气如活蛇缩回，阶面浮出原本的翠青色。足尖踏上角音阶时，清朗如林海松涛的泛音荡开，前方冰雾中竟凝出一道半透明的青光台阶！
“徵音赤阶是火位……”明玉声波仪锁定第四列玉阶，“但冰层太厚——雷鸣融冰！”
雷鸣钛棍猛砸阶沿，牦牛皮手套在剧烈摩擦中绽开线头。玉珏光束趁隙钻入冰隙，高温瞬间汽化冰层——
叮！
徵音如烈火迸溅，赤玉阶震颤着射出一道暖流，三人冻僵的指节顿觉刺痛回暖。
最后一阶羽音黑玉近在咫尺。九幽首领的血剑却在此刻劈中夔牛冰雕左眼！
“吼——！”
冰雕巨口喷出裹挟冰雹的声浪，羽音阶玉片应声翻转，露出底下密布倒刺的刀板！
“踏我肩过！”雷鸣单膝砸地，独臂如铁柱撑住我靴底。借力腾空的刹那，我将玉珏狠狠按向羽音阶——
嗡！
幽蓝光流与黑玉相撞，玉片表面浮出西周籀文“羽”字。足尖轻点羽音阶时，清冷如深泉的余韵拂过祭坛。五列石阶尽头轰然升起青铜祭台，台面星图与玉珏断口严丝合扣！
“成功了……”明玉瘫坐雪地，激光测频仪屏幕裂开蛛网纹。雷鸣扯开磨烂的手套，掌心被钛棍震出的血口深可见骨。玉珏光流裹住他手掌，翻卷的皮肉在蓝晕中收口结痂，只余火辣辣的钝痛。
风雪骤歇。
祭坛后方展开一座辽阔冰殿，上千具尸骸呈辐射状跪拜中央星图祭台。每具骸骨头颅凿孔，孔内塞满焦黑的桃木碎屑，胫骨以诡异角度反折固定，膝下冰层凝结着喷溅状的血琥珀——他们竟是被活生生折断腿骨，按跪姿冻毙于此！
“是雷殛祭礼……”我抚过一具骸骨焦黑的颅顶，“西周‘引天雷诛邪祟’的邪法，用活人魂魄引雷镇煞。”玉珏光束扫过尸群，光晕在祭台星图投下北斗七星影——唯独东北角摇光位暗淡无光！
明玉的镊尖从骸骨膝关节夹出半片青铜卦盘残片，残纹与三十一章冰缝所见如出一辙：“这些人是被献祭给卦盘的……祭台中心有东西在召唤它！”
尸骸圈中心，三尺高的雷击桃木架上，悬浮着一面直径三十三厘米的青铜八卦盘。盘面陨铁流淌着幽蓝弧光，底部三足木架内填满灰白人骨碎渣，电磁场搅得明玉声波仪尖鸣不止——
“12特斯拉超强磁场！”她骇然后退，“悬浮能量来自盘心液氮陨冰……但陨冰在挥发！”
卦盘突然凌空转向，盘心直指我怀中玉珏！
“小心静电电弧！”明玉疾呼未落，我探向卦盘的指尖已爆出蓝白电光——
啪！
高压电弧击穿空气，掌心瞬间焦黑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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