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山不算太矮,但也没那高山峻岭的壮观,甚至都不算长。
说起来就像是一座土山,古老前塌了一半,又经久累月的让水流带走了沙土,就剩下一堆乱石头,另一半因为老黄泥的粘韧,又有些树植才得以保留下来的感觉。
安佩兰想了想,还是不想离着水源太远,而现在挖的只是个暂时的,后期是要让给牲口们的窑洞,不能让它们后边霍霍了水源,便取了个中间的位置。
“就这吧,先不用管挖的怎么样,都机灵着点找找用力点,别蟒干。
镐头这玩意儿,吃的是巧劲!光靠膀子憨力气,三天就累趴下!记住,力从地起,发于腰,灌于臂,聚于尖,下!”
安佩兰小时候跟着爷爷下过地,这些农活的技巧也都是爷爷教给她的,也没想到还有机会能教别人,毕竟他们的那个时代都已经用机器代替了人力。
正说着呢,内心不禁有些怀念家乡,她上一世的年纪也不算小了,都过了四十了,是家中最小的,哥哥姐姐都有退休的了,爷爷奶奶都早已入土,爹娘跟着大哥在老家生活着,自己在华市独自拼搏,也是小有成就。
没有结婚的她也是家中的异类,每到过年过节的都成了家中批判的对象,令她不喜,以至于都好几年没回家了,这会子倒是想起来了。
得了,那个世界的自己估计是过劳死了,也不知家人会不会伤心,这里的她倒是儿女齐全了,但是他们也瞧不见。
罢了罢了,安佩兰叹了口气不再想那些虚妄了,看着这白来的儿子儿媳,好好指导了起来。
“你这腰不能用力太猛,容易闪着,但是也不能单靠着手的力量,那样用不上,哎,对了,自己再找找感觉吧。”
安佩兰用力的一锄头下去,老黄泥就掀起一小块,也是没办法,这就是老黄泥的特性。
窑洞为啥不易坍塌,就是这粘性,同时这也造成了挖洞的困难。
他们弯腰弓着背,每一次用力都要往后拽,后面的人便不能靠的太近,开口小些,毕竟这儿可没有玻璃能给他们封窗。
一人宽的洞挖了二尺厚才开始拓宽。
这时候四个人才能同时开干起来。
简氏和梁氏本是家中娇小姐,如今这灾到了自己头上,说没哭,那真是骗人的。
不知多少次偷偷用那裹了黑浆的衣袖抹着泪。
拿着铁锨镐头的手心,磨的皮破了好,好了再破,终究还是葱葱玉手磨出了老茧。
白季青虽是男子,但是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干过最吃累的活也不过是学堂中的武科。
这抗镢头的活也让他体会到了书本上“茧手裂如壑,汗雨落成泾”的含义。
众人努着劲忙活了四五日,每一天他们都是话都不想多说的,累得倒头就睡,鼾声此起彼伏的,谁都别笑话谁。
第六日的时候白长宇终于是能帮忙运土了,可是这会的天阴沉沉的,像是蓄了些冷气一样,随时都会下起雪来。
这会便都紧张了起来,就连白红棉都不去草场了,也过来帮忙运土。
简氏用干草编了个草篓子,把两个孩子放在里面,再盖着些被子就放在他们干活的地方。
然而老天终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这场雪,还是在两日后下了起来。
此时他们的窑洞挖了将近五米深,四米宽。
看着外面细碎的雪沫子顺着风打着旋的黏在地面,也让这儿干涸龟裂的土地出现了些黏泞。
“今儿收拾收拾,进洞吧。”
安佩兰做了决定,白家人放下手里的工具,准备回到窝棚里。
“老大,老二,你们俩骑上马,去趟凉州,肉有多少买多少,菜,不管看到什么都给我买回来。盐,给我轮斤称。面粉能带得了就再带回些,其余的不要浪费时间,快去快回,带上你们的家伙什。注意安全”
白季青和白长宇点了点头,拿了家伙就骑上马走了,也不去管刚挖得一身的泥土糊了满头和满脸。
“咱抓紧时间把这窑洞收拾一下,把咱的家当都拿进来。”
简氏和梁氏都迎合着手脚麻利的将窑洞的地面用铁锨平了起来。
这个窑洞刚刚挖出型来,也没将地面和墙面那些高低不平的沟壑理平,墙面只能这样了,但是地面还是要平一平的。
安佩兰这会在门洞的另一边,凹进去的那面外墙上,距离地面大约半米的地方,用凿子凿了个脑袋大的洞。
跟窝棚的那个烟筒类似,也是外面用石头垒砌,再用泥巴填缝隙,只是这个烟筒垒的很高,没过了窑洞顶。
里面的炉灶也是整儿八经的用石子砌的,里层的泥巴糊的厚厚的,避免烧炸了石头。
还用些老黄泥裹满的树枝将隔灰层做了出来,这会看这个土炉灶像模像样的,坐上了铁锅烧起了火烘干。
下一刻,安佩兰和简氏、梁氏扛着孩子就都被一股子一股子往外冒的烟灰给熏了出来。
狭小的洞穴中瞬间就填满了呛人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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