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谁？”
“裴家之女。”
“哪个裴家？”
裴姝轻声回道：“家父裴修齐。”
“来了来了！裴家之女终于来了！”
一人起身飞也似的跑了，不知要去给谁通风报信。
剩下几人也不玩骰子了，一位年岁稍长些的兵士起身，用袖口将长条凳擦干净。
“裴姑娘请坐，一会儿等我们头儿来了，马上给你开城门。”
“你们头儿是谁？”
“嘿嘿，一会儿来了不就知道了。”
很快，去报信的兵士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穿一袭天青色锦袍，乌发玉冠，风采卓然。
火把的光照亮他狭长深邃的眼眸。
裴姝只看一眼，便认出了他。
是他。
徐渊。
“萋萋？”他在她身前立定，唇畔含笑，“你终于回来了。”
裴姝嘴唇翕张，一时不知该如何唤他。
当年她年纪小，可以肆无忌惮地喊他渊哥哥。
可如今……已是不太合适。
想了想，裴姝屈膝道：“世子，好久不见。”
果然，长大了就没小时候那般黏人可爱了。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徐鹤安吩咐兵士打开城门，亲自送她进城。
宵禁之后，城中不许跑马。
两人缓步走在空无一人的南街，街道两旁红灯笼绵延如龙，踩着昏红飘摇的光，别有一番不同白日喧嚣的宁静舒然。
“不过几年未见，你就与我生分了。”徐鹤安双手负背，侧眸看她，“还以为，最起码你会偶尔想起我。”
裴姝睫毛轻轻一颤。
心口也似蜻蜓点水，荡开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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