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端了茶点,轻轻搁在龙案上,“陛下,您午膳便没用多少,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吧。”
“霍言,你说他错了吗?”
霍言心知陛下说的是谁,捏着托盘,不知该如何回答。
久久等不到答案,萧熠坐起身,直直看向霍言,“霍言,我想听你的心里话,连你也不敢跟我说实话吗?”
霍言垂首沉默须臾,方才开口,“奴才觉得,徐都督有错,但功劳更大。”
“我何尝不知,他功大于过。”
萧熠起身,挥动广袖,看向明黄锦袍上帝王独享的金龙刺绣。
“可朕坐在这个位置上,若这件事轻轻放下,往后文武百官又如何臣服于朕?”
他极轻一笑,似是自嘲,笑意甚是苦涩。
“他们总说,身为天子不该感情用事,身为天子该以国本为重,身为天子更不该心生恻隐。”
“可在这件事上,他们却又要朕感情用事放徐鹤安一马。”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到底该怎样,才能做好这个皇帝?”
萧熠无力闭上双眼。
霍言看着那道落寞背影,在心底重重叹气。
说到底,陛下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
自从坐上龙椅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恣意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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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随着燕太师出宫,到燕府叨扰。
婢女奉上酒菜,便退出书房,正巧碰到燕辉大步而来,忙不迭行礼,“见过大公子。”
燕辉撩帘进屋,朝上首的父亲和景王行礼。
“你怎么过来了?”
听父亲问话,燕辉再次躬身,“儿子听说景王殿下到府中做客,心中猜测,大约是为着徐渊之事,因此......”
景王颔首,示意他坐下说话。
燕辉已用过晚饭,并未上前坐于饭桌旁,而是退后两步,坐至一旁的圈椅中,静听二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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