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婚之后，她一直都是淡淡的。
他去看她，她也毫无欢欣之色。
这后宫之中的所有女人，无一不希望得到他的恩宠。
可她每每行房事，只紧闭双眼，连丝毫回应都不曾给过他。
爱与不爱，实在是太过明显。
“陛下难道忘了，她原本就是个淡如菊的姑娘？”
景王看着他，面无表情道：“只因陛下有了更为温柔的解语花，处处讨好，你便嫌弃她太过寡淡，将她的不热情，归咎于她不爱。”
“即便她从前心中有过微臣，自她答应嫁你那日起，便再也不曾多看过微臣一眼。
“她为了家族，嫁你为后，可她刚刚怀有身孕，你便纳了冯家女为妃，她尚未生产，你又屠杀裴家满门。”
“易地而处，你要她如何爱你？”
景王声线冷静，垂于身侧的双手却是紧紧握拳，“你不珍惜她，却又嫌她不够爱你，真是可笑。”
景王转过身，刚走出几步，昭帝挣扎着“噗通”一声自龙床滚落。
他脚步一顿。
并未回头，只是看着南边被大火染红的天际。
“朕......”
撑着石砖的手颤抖，昭帝抬起头，眸底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朕与她青梅竹马，她为何……会心悦于你？”
景王垂下眼眸，仔细思考一番这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你从未平视过她。”
说罢，他抬脚离去。
殿门被人重重关上。
昭帝望着满屋狼藉，神情怔忡。
恍惚想起多年前，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
“这个是我亲手摘的果子，给陛下吃。”
粉嫩的掌心捧着两颗圆滚滚的红樱桃，他却嫌弃的皱了皱鼻尖。
“这有什么好吃的，改日你随朕去宫里，朕让他们给你拿荔枝，那个可金贵了，寻常人家根本吃不到。”
小姑娘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片刻。
随后悄悄收回，将那两颗上不得台面的果子藏进袖中。
她忽然有种感觉。
她也像那两颗果子，在他面前，始终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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