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因她身怀济世之术,足以自给自足。
二来姚府钟鸣鼎食,姚老太爷耿直却不迂腐,也是她逍遥人间的底气。
“前辈别来无恙?”林桑趋前施礼,广袖垂落如月华倾泻。
“我自是好的,倒是你...”
姚月灵握住她一双皓腕,只觉掌中骨骼嶙峋,硌人得慌,不由叹了口气,“当年你师父去世时,我原要留你在丰州将养,偏生你这倔脾气,非要回那吃人……”
“前辈——”
林桑急急截住她的话头。
姚月灵虽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却知晓她的故乡在京城。
为免她说漏嘴,林桑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题,“丰州与南州一东一西,千里之遥,您怎会到这里来?”
“是贫尼相邀。”
洗尘师太手持拂尘缓声道,“南州疫疠横行,生灵涂炭,贫尼与姚施主有点子薄交,是以请姚施主前来施援。”
林桑双手合十,“师太慈悲,功德无量。”
姚月灵指着廊下熬药的王若苓,笑道:“你倒是给我送了个好徒儿来,若苓心思细,又勤奋好学,我的衣钵传承算是后继有人了。”
王若苓没想到师父这般看重她,当即愣住,手中的蒲扇动也不动。
三人又叙谈片刻,忽有尼僧前来,说是请林桑到前殿去,新到的大夫需要听指派统一调配。
林桑敛衽一礼,随人往前院去了。
待那抹清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姚月灵眼中笑意逐渐褪去。
适才她不着痕迹的探了林桑的脉象。
她的身子比当年还不如,内里亏空,寒毒侵体,加之日日忧思伤神,若长期以往......
再这样下去,哪里还有什么长期!
发白的秋阳越过金色翘角,斜斜映在斑驳的青砖墙壁上。
洗尘师太单手执掌,念了声“阿尼陀佛”缓缓开口道:“林施主执念太深,若非自渡,旁人过多插手亦是枉然。”
姚月灵望着廊下的风铃,想起林桑的外祖父,喉间涌起一阵苦涩,“我素来知晓她的脾性,原也未打算多说什么。”
只是她这条命,总得想法子保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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