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又狐疑道,“这般粗浅的计策,他们也会中招?”
“越是简单的算计,越能骗过聪明人。”徐鹤安抬脚迈过门槛,朝院外走去,“因为他们只信自己。”
“去哪儿?”
“万和堂。”
对方回答的干脆。
沈永哑然,摸向腰间才发觉忘带折扇。
眼见对方越发不加掩饰,只得快步跟上,“令堂昨日还试探着问我话,你确定不先回国公府,向令堂解释一番?”
“解释什么?”徐鹤安道:“事实正如她所想。”
徐鹤安与林桑的事早已不是秘密。
他也不用再翻窗子出入。
进屋时,林桑刚沐浴完毕,乌发半湿坐在榻边。
他自然而然地接过帕子,站在榻前为她绞发。
她仰起脸,眸光盈盈地望着他。
“看什么?”他手上力道微重。
“看大人好看。”她眉眼弯弯。
这奉承显然受用。
他眼尾微弯如新月,“说罢,又打什么主意?”
林桑环住他劲瘦的腰身,脸颊贴在他腹间,嗓音软糯,“大人怎么总把我想得这般功利?我就不能是纯粹想夸夸大人?”
头顶传来两声低笑。
连带着腹部也传来震动。
“行,我的错。”
待发梢不再滴水,她斟酌着开口,“我把春花葬在西山了,她父亲可招供了?”
徐鹤安在她身侧坐下,指尖缠绕着微潮的发尾,有些痒,心尖也跟着发痒。
“赵西安表面和气,实则手段了得,你不必忧心。”
林桑轻轻点头。
她想问郑家的事,又不敢明言,唯恐暴露自己对郑家太过上心。
“也不知是谁唆使他们毒杀亲女。”她轻叹,握住他把玩发丝的手指,“会不会是万和堂的竞争对手要构陷我?若真如此,那孩子岂不是因我而死?”
“你与郑惠荣可有过节?”
“郑惠荣?”
她蹙眉思索,似在脑海中努力搜索这个名字,“见过几次,他与顾公子势同水火,见面就斗得跟个乌眼鸡似的,我与他倒无冤无仇。”
徐鹤安凝视着她。
既无仇怨,郑惠荣为何要构陷林桑?
京兆尹的捕头乔松本已备足证据,要坐实她的杀人之罪。
也不知为何,临阵毁证,甚至欲杀刘氏夫妇灭口。
若非如此,林桑的罪名绝不会轻易洗脱。
林桑觑着他神色,小心翼翼问道:“我是不是给大人添麻烦了?难道...真是郑公子所为?可我与他并无怨仇,他为何......
“无妨。”
徐鹤安打断她。
烛火憧憧,她颊边细微的绒毛被映上一层暖融融的光,瞧着心里发软。
她只穿着一件宽大的中衣,垂滑的料子勾勒出她优越玲珑的线条,阵阵幽香直往鼻尖里钻。
他眸色转深,一字一顿,“谁敢动你,我便杀谁。”
林桑心头一震。
原来郑家之事果真是他手笔。
她在京中苦心经营,数月来不过除掉些虾兵蟹将。
而他翻手为云,一日间便让郑家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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