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的第二天,阳光透过干净的窗户,洒在陈旧但已无尘埃的地板上。林锦瑶早早起床,哼着歌在厨房里忙碌,用从附近早市买来的食材准备着简单的早餐白粥、煮鸡蛋和一小碟咸菜。炊烟和食物朴素的香气,给这栋冰冷多年的房子,罕见地增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秦如欢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林锦瑶围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印着俗气花朵的旧围裙,头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垂在颊边,在晨光中带着一种温暖的活力。
“醒啦?快洗手吃早饭!”她回头对他笑了笑,眼神清澈,似乎完全沉浸在这种“居家过日子”的简单快乐中。
秦如欢沉默地点点头,去洗漱。坐在餐桌旁,喝着温热的白粥,他忽然觉得,这种平凡到近乎琐碎的日常,与他正在谋划的、跨越世界的“商业计划”以及元泱界那危机四伏的探索,形成了某种奇异的割裂与平衡。
“今天有什么打算?”林锦瑶一边剥着鸡蛋,一边问道,“要不要去城里逛逛?好久没回来了,有些老街好像都变了。”
“我有点事,要去批发市场一趟。”秦如欢放下碗,语气如常。
“批发市场?”林锦瑶有些诧异,“你去那儿干嘛?买什么?”
“买些...储备物资。”秦如欢沿用了一贯的模糊说辞,“研究需要一些特别的材料。”
林锦瑶脸上的好奇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又来了”的无奈,但这次她没有追问,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神神秘秘的...”然后像是自我安慰般说道:“好吧好吧,你去忙你的‘研究’,我去逛逛书店,顺便买点菜,晚上我们自己做火锅吃怎么样?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吃的。”
火锅?秦如欢脑海里瞬间闪过采购清单上的“火锅底料”。他面色不变地点点头:“好。”
吃完早饭,两人一同出门,在巷口分开。林锦瑶朝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步伐轻快。秦如欢则根据手机地图,走向位于城市边缘的一个大型综合批发市场。
市场里人声鼎沸,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从五金百货到服装鞋帽,从日用杂货到副食调料,应有尽有。秦如欢如同一个最精明的采购商,推着一辆租来的小推车,穿梭在各个区域。
他的目标明确,行动高效。
在副食区,他大量采购了各种口味的方便面、压缩饼干、整箱的火腿肠和淀粉肠。在零食区,他挑选了多种品牌的辣条、豆干、薯片、虾条以及各种包装鲜艳的糖果巧克力。在饮料区,他搬了几箱可乐和不同口味的汽水。在调味品区,他买了大包装的盐、糖、味精、辣椒粉,以及数包牛油火锅底料和豆瓣酱。在日用百货区,他买了打火机、强光手电、电池、尼龙绳、不锈钢酒壶、小镜子和大量密封塑料袋。
小推车很快堆得像座小山。结账时,收银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似乎好奇这个年轻人买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要干什么。秦如欢面不改色地付了款,这些在现实世界花费不过几百块的东西,在他眼中,已是未来在元泱界立足的第一桶金。
他叫了辆车,将东西运回“家”里。趁着林锦瑶还没回来,他迅速将大部分物资搬进自己房间,锁好门。然后,他开始了繁重而隐秘的“搬运”工作。
手握盒子,意识沉入元泱界。
天枢城外城,破旧小楼。
时间恢复流动。刘六六正无聊地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灰尘,看到秦如欢出现,立刻欢快地扑过来,然后小鼻子一动,眼睛瞬间亮了:“如欢!你带了什么?好多好多好吃的味道!”
“嗯,给你带了点。”秦如欢从怀里拿出一根火腿肠剥开给她,然后开始将藏在房间角落、用干草稍微掩盖的少量物资整理出来,分门别类放好。他每次穿梭能携带的量有限,需要分批进行。
如此反复数次。在现实与元泱界之间不断穿梭,将采购的物资一点点“蚂蚁搬家”般转移到破旧小楼的二层。这个过程枯燥而消耗精神,但对筑基期的他来说,尚在可承受范围内。
刘六六则幸福得像掉进了米缸的小老鼠,守在旁边,秦如欢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点“新口味”尝尝,小家伙吃得满嘴流油,对秦如欢的崇拜和依赖简直达到了顶点。
当最后一次搬运完成,秦如欢站在元泱界小楼二层的房间里,看着角落里堆叠起来的、与这个世界风格格格不入的纸箱和塑料袋,一种奇异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大概是最另类的“异界创业”了。
他稍微放松下来,目光随意地扫过这个临时落脚点。
这栋半塌的二层小楼,结构简单。他所在的这个房间,似乎是以前的主卧,坐北朝南,窗户朝东,破损严重。房间布局方正,没什么特别。
但不知为何,看着这空荡、破败的房间,他脑海里忽然闪过现实世界那栋“家”里,自己房间的景象。
同样是二层,同样是朝南的主卧,窗户的位置...似乎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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