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那封华丽的电子邀请函和顾夜白那句简短的【下午有空吗？】，像一道强光，瞬间照亮了林薇因发现藏书秘密而震撼不已的心。前一秒还沉浸在那个Q版小人带来的巨大甜蜜和不可思议中，下一秒就被这直白的邀约砸得头晕目眩。
圣诞舞会？顾夜白邀请她去圣诞舞会？
这不再是之前那种借着项目名义的“偶遇”或“讨论”，这是一个明确无误的、带有社交和浪漫色彩的正式邀约！是沈心怡念叨了无数次的“关键进展”！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破肋骨跳出来。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手指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手机。
“有空！”这两个字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被她发送了出去，快得让她自己都惊讶。发送成功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窘，自己是不是答应得太急切了？
几乎是秒回。
【顾夜白：嗯。邀请函收到了？】
【林薇：收到了……】
【顾夜白：好。下午三点，校门口。】
对话到此戛然而止。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客套的寒暄，依旧是顾夜白式的简洁高效，却让林薇的心跳久久无法平复。她捧着手机，看着那几句简短的对话，又低头看看怀里那本写着“预留。勿动”和画着她Q版画像的书，感觉自己像踩在云端，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又那么让她欣喜若狂。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宿舍。
“什么？！顾神邀请你去圣诞舞会？！！”沈心怡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她激动地抓住林薇的肩膀摇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守得云开见月明啊薇薇！你这是要正式上位了！”
周婉也推了推眼镜，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恭喜，薇薇。”
连一向酷酷的赵琳都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被室友们包围着，分享着这份喜悦，林薇脸上的红晕一直没褪下去过。但兴奋过后，现实问题接踵而至——舞会穿什么？她可没有参加这种正式舞会的经验，衣柜里翻来翻去，也只有几条日常的连衣裙，根本撑不起那样的场面。
“别担心！包在我身上！”沈心怡拍着胸脯，立刻开始打电话联系相熟的学姐，打听租借礼服的门路，又拉着林薇研究发型和妆容，整个宿舍都沉浸在一种备战般的兴奋与忙碌中。
下午三点，林薇怀着既期待又紧张的心情准时来到校门口。顾夜白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利落的深灰色大衣，衬得身姿愈发挺拔，气质清贵。看到她过来，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学长。”林薇小声打招呼，走到他身边。
“嗯。”他应了一声，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驶向市中心一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高级造型工作室。林薇有些局促地跟着顾夜白走进去，里面环境优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早有造型师迎了上来，态度恭敬。
“帮她选一套合适的礼服，做个造型。”顾夜白对造型师吩咐道，语气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好的，顾先生，林小姐这边请。”造型师微笑着将还有些懵懂的林薇引向了内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薇像个人偶一样被精心打理着。试穿了好几套风格各异的礼服，最终选定了一条香槟色的抹胸长裙，裙摆缀着细碎的闪片，走动间流光溢彩，既不会过于夸张，又足够优雅动人。造型师为她化上精致的妆容，将长发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锁骨，点缀上简单的珍珠配饰。
当林薇看着镜子里那个几乎认不出来的自己时，整个人都呆住了。镜中的女孩，眉眼精致，气质温婉，在礼服的衬托下，竟也有了几分平时没有的夺目光彩。
她有些忐忑地走出试衣间，看向坐在外面沙发上等待的顾夜白。
顾夜白闻声抬起头。在看到她的瞬间，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清晰地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艳。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比平时长得多的时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连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微微顿住了。
那眼神，不再是平时的冷静审视或偶尔的柔和，而是带着一种纯粹的、男性对女性的欣赏，甚至……有一丝灼热。
林薇被他看得脸颊绯红，不自在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裙摆。
过了好几秒，顾夜白才似乎回过神，他移开视线，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可以。”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林薇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一切准备就绪，离开工作室时，天色已近黄昏。顾夜白很自然地替她拿着换下来的衣服袋子，两人并肩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
“学长……谢谢你。”林薇小声说，心里充满了感激和一丝甜蜜的负担。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奢华。
“不用。”顾夜白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在暮色中显得有些柔和，“舞会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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