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发出一声悠长的“吱呀”声,在落针可闻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门口那个端着大碗的身影上。
何雨柱出来了。
他没有想象中的慌张,更没有以往被冤枉时的愤怒。
他的脸上,平静得甚至有些漠然,只是那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透着一股子让人心悸的冷意。
他手里那个豁口的粗瓷大碗里,堆得冒尖的红烧肉颤颤巍巍,每一块都裹着浓稠油亮的酱汁,那股霸道的香气,此刻更是近距离地冲击着每个人的嗅觉神经。
院里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声。
二大爷刘海中见他出来,官瘾立刻发作,他重重地咳嗽一声,挺着他那标志性的肚子,迈着四方步上前。
“何雨柱!”
他的声音端得十足,仿佛不是在邻里院子,而是在车间开批斗大会。
“许大茂反映的情况,属实吗?”
刘海中拿腔拿调地问道,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那碗肉上瞟。
“你这肉,来路到底正不正啊?院里这么多人看着,你必须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
他身后,三大爷阎埠贵也赶紧跟了上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就是啊,柱子。”
阎埠贵一副痛心疾首、为你好的长辈口吻。
“不是我们大爷们非要为难你,实在是许大茂说的这事儿,性质太严重了。”
“你要是说不清楚来源,我们作为院里管事的大爷,可得好好问问了,这也是为了你好嘛!”
他嘴上说着“为了你好”,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劈啪作响。
这锅肉要是傻柱偷的,那叫“赃物”!按规矩得“充公”!
到时候院里开会研究怎么处理,他这个三大爷,怎么着也能分到几块肉,哪怕是几勺肉汤,回家下一碗面条,那也是无上的美味啊!
周围的邻居们也开始窃窃私语,大多数人的眼神都带着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毕竟,在这个年代,一碗红烧肉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然而,何雨柱的反应,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他甚至没先搭理两位道貌岸然的大爷。
他的目光越过他们,像两把冰冷的锥子,直直地钉在了人群后面上蹿下跳的许大茂脸上。
“许大茂。”
何雨柱的声音不响,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吃碗红烧肉,你眼珠子都快红得掉出来了?”
“嫉妒我就直说,犯不着在这扯什么偷厂里东西的虎皮当大旗。”
“你那点花花肠子,这院里谁不知道?自己偷偷拿厂里的放映胶片,出去给别的单位放‘野场’挣外快,回头把磨损的胶片算在正常损耗里,这事儿要不要我帮你跟厂里宣传宣传?”
“嗡——!”
许大茂的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个响雷,整个人都懵了。
他放“野场”的事做得极为隐蔽,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傻柱这个夯货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他居然敢当着全院人的面说出来!
“你……你血口喷人!”许大茂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指着何雨柱的手都开始哆嗦。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压根不给他继续叫唤的机会,视线一转,落在了三大爷阎埠贵的身上。
“三大爷。”
“您也别在这儿装什么大公无私了。”
何雨柱的语气更冷了。
“您心里那点小九九,当我看不出来?”
“不就是琢磨着把我这锅肉搅黄了,最好是定义成‘赃物’,然后你好名正言顺地过来分一杯羹吗?”
他顿了顿,看着阎埠贵瞬间僵硬的脸,慢悠悠地补充道:
“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个礼拜,我炒了一盘花生米下酒,就剩了那么小半盘。您老人家是不是惦记了一宿没睡着啊?”
“第二天一大早,就让阎解成端着个破碗过来,说什么‘柱子哥,我爸说你家昨天有好事儿,让我过来沾沾喜气’。”
“一盘吃剩的花生米您都惦记成这样,今天我这锅是肉,您怕不是连晚上睡觉都能香醒了吧?”
“你!你你你……”
阎埠贵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裤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院里谁不知道三大爷抠门算计,但谁都没想到,他能抠到连人家半盘剩花生米都惦记的份上。
被何雨柱这么一嚷嚷,他那点“为人师表”的脸面,算是彻底被撕下来扔在地上踩了。
“你……你这是污蔑!何雨柱,你太不像话了!”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话。
何雨柱根本不理他,最后,才把目光投向了院里官威最盛的二大爷刘海中。
“二大爷。”
他的称呼还算客气,但说出来的话,却比刀子还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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