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颜的手指还搭在玉珩和风挽月的掌心,三股灵力尚未完全收回。她忽然感到储物戒里的玉符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撞击。与此同时,空间中的灵泉剧烈翻涌,玉佩嗡鸣不止。
她立刻松开两人手,低声说:“地脉动了。”
玉珩眼神一凛,玄月剑自动离鞘半寸,剑尖直指西北方向。他没有说话,但全身气息已经绷紧。风挽月指尖微动,灵花簪泛起寒光,一层薄冰顺着地面迅速蔓延,悄无声息地封住阵法边缘的几处薄弱节点。
台下宾客还在交头接耳,没人察觉到这场大典正悄然滑向风暴中心。
凌颜闭眼一瞬,神识沉入空间。石碑震动频率与地底某处完全同步,那不是自然波动,是人为激活的信号。她睁眼时眸光已冷:“敌人不在外面,在下面。”
话音刚落,脚下金光流转的阵纹突然扭曲了一下。一道黑线从地缝中窜出,像活物般沿着阵图爬行。凌颜抬手压下,空间阵法瞬间展开,将那道黑线封锁在半空中。它挣扎着想要断裂,却被无形之力牢牢禁锢。
“来了。”她说。
下一秒,三道黑影凭空出现在主台四周。他们身穿漆黑斗篷,脸上覆着骨质面具,手中握着弯刀,刀身缠绕着暗红色的血丝。一人直扑凌颜,另外两人分别冲向玉珩和风挽月。
凌颜脚步未动,掌心一翻,空间之力直接在身前拉开一道虚影屏障。那名死士撞上去的瞬间,身体被强行拖入微型空间,四肢被禁制锁死。他挣扎着想引爆灵核,却被凌颜提前封住了经脉。
“别浪费力气。”她说,“你进不去,也出不来。”
玉珩那边,玄月剑已经出鞘。对方的弯刀刚靠近,就被剑气斩成两截。残刃落地时发出刺耳声响,第二名死士反应极快,立即后撤,同时甩出三枚带毒的飞镖。玉珩手腕一转,剑光划出弧形,所有暗器都被击落,紧接着一步踏前,剑锋直取咽喉。
那人勉强侧身避过要害,肩头却被划开一道深口,鲜血喷洒而出。他咬牙不退,反而双手结印,准备自爆灵核。
风挽月早有防备。
她指尖轻弹,灵花簪脱开发间,化作一道寒光射向地面。冰莲瞬间绽开,层层叠叠的冰刃将最后一名死士困在中央。他试图用匕首破冰,却发现每砍一下,寒气就更深一分,连呼吸都开始凝结。
“你们的动作太慢了。”风挽月站在台上,语气轻松,“还以为有多厉害。”
三名死士全部受制,攻势戛然而止。宾客们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纷纷惊叫后退。有人想逃,却被早已布下的监控阵法拦住去路。整个主台区域已被彻底封锁。
凌颜看着被困在虚空中的死士,神识扫过他的面具。这不是普通的邪修,体内有被强行改造过的灵脉痕迹,显然是傀儡类的存在。她冷笑一声:“又是拿人当工具。”
玉珩收剑回鞘,目光仍盯着西北方向。那里地脉的跳动仍未停止,反而越来越强。他低声问:“还有后续?”
“肯定有。”凌颜点头,“这只是第一批。”
风挽月走回她们身边,重新把灵花簪别回发间。她拍了拍手:“刚才那一招我练了好久,总算没丢脸。”
“表现很好。”凌颜笑了下,“回头给你加餐。”
“我要吃灵果糕,双份糖霜的那种。”
“行。”
三人站定三角位置,灵力再次交织。三才阵雏形重新成型,比之前更加稳固。这一次,她们不再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将阵法向外延伸,覆盖整片主台区域。
地底的震动忽然加剧。
一道裂缝从阵眼下方裂开,黑色雾气从中溢出。雾气凝聚成人形,却没有实体,只是个投影。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中传来:“凌颜,混沌灵根果然非同凡响。可惜,你护不住所有人。”
凌颜盯着那团雾气,声音平静:“你是谁?幕后主使?还是又一个替死鬼?”
“我是来送信的。”雾气中的声音带着笑意,“大典不会结束,你们也不会飞升。只要我还活着,这世间就会不断有人来找你——抢你的灵根,夺你的道体,毁你的姻缘。”
玉珩一步上前,剑意锁定那团投影。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话音落下,玄月剑猛然挥出。剑光穿透雾气,将其劈成两半。可那分裂的黑雾很快又合拢,笑声依旧:“杀不死我的,等你们筋疲力尽时,真正的门才会打开。”
凌颜忽然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微型阵盘。这是她在空间里最新炼制的追踪装置,能捕捉远程操控类禁制的信号源。她将阵盘贴在地面,瞬间捕捉到一条隐秘数据流——源头正是西北矿洞深处。
“找到了。”她说。
风挽月问:“要不要现在过去?”
“不急。”凌颜摇头,“他在引我们下去。如果这个时候离开主台,整个防御体系就会崩溃。他要的就是我们慌乱出击。”
玉珩点头:“那就等他自己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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