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苏家大宅的桃林就飘起了淡淡的晨雾,沾在花瓣上凝成细小的露珠。陆望舒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过回廊,身后跟着揉着眼睛的陆念汐,双马尾歪在一边,怀里还抱着昨晚那个绣桃花的抱枕。“爷爷!奶奶!”小家伙的喊声惊飞了枝头上的麻雀,“该讲故事了!”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点灯,只有窗缝透进的晨光,在地板上投出细长的光斑。陆承宇推了推刚戴上的小眼镜,示意弟弟妹妹轻一点,自己则踮起脚尖,透过门缝往里看——书桌上的砚台还泛着极淡的青光,像蒙了一层薄纱,而本该在里面的爷爷奶奶,却不见踪影。
“爷爷奶奶不在!”陆望舒扒着门喊,手里的桂花糕掉了一小块在地上。陆念汐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块糕点,吹了吹上面的灰:“不能浪费,奶奶说粮食要珍惜。”她抬头看向哥哥,眼底满是疑惑,“爷爷奶奶去哪里了?昨晚不是说要讲魔法学校的故事吗?”
陆承宇推开门走进书房,径直走到书桌前。砚台的青光比刚才亮了些,桃花纹的凹槽里,那几粒金光粉末正慢慢旋转,形成一个极小的漩涡。他伸出手指,刚要碰到砚台,就被身后的陆望舒拽住了衣角:“哥哥别碰!会像爷爷那样消失吗?”
“不会消失。”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楚瑶打着哈欠走进来,慕容少主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昨晚我和你慕容爷爷走的时候,看到你爷爷奶奶走进了砚台的光里——那是时空通道,去侯府世界了。”她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肉包子,“先吃早饭,等他们回来再讲故事。”
“侯府世界!就是奶奶说的,有桃花林和教书先生的地方吗?”陆念汐眼睛一亮,立刻把抱枕扔在椅子上,凑到食盒前。陆望舒闻到肉包子的香味,瞬间把爷爷奶奶的事抛到了脑后,伸手就要去拿:“我要两个!”楚瑶拍开他的手:“洗手去!昨晚摸了狗尾巴草,手上全是毛。”
慕容少主端来三碗小米粥,放在孩子们面前的小茶几上,自己则拿起那方砚台,仔细观察着上面的青光:“界心能量不稳定的时候,就会打开时空通道,不过这次是定向的,只通向侯府世界。”他看向三个好奇的小脸蛋,解释道,“就是你们奶奶故事里,那个有沈爷爷和坏表妹的世界。”
“我知道!”陆念汐啃着肉包子,含糊地说,“就是表妹把墨汁洒在点心上,被奶奶识破的那个世界!”她放下包子,拿起桌上的银镯——那是昨晚奶奶讲故事时放在这里的,内侧的“平安”二字在晨光下闪着微光,“奶奶说,这是那个世界的沈爷爷送的礼物。”
陆承宇喝了一口小米粥,若有所思地说:“侯府世界属于古代位面,科技水平很低,但有特殊的能量体系,比如楚瑶奶奶说的符箓术。”他看向楚瑶,“奶奶,你当年在侯府世界,真的用闪光符吓跑过坏人吗?”楚瑶立刻挺直腰板,放下手里的包子:“当然!那时候我穿着道袍,一道符下去,坏人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是符纸没画好,炸了自己的道冠,头发竖起来是因为静电。”慕容少主慢悠悠地补刀。陆念汐笑得呛了一下,小米粥从嘴角流出来,楚瑶赶紧拿纸巾给她擦嘴,同时瞪了慕容少主一眼:“就你记性好!当年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侯府的家丁当成小偷抓起来了!”
“我是去给你送新道冠的。”慕容少主无奈地叹气,“你把道冠炸飞了,顶着一头乱发躲在假山后面,还说自己是被雷劈了。”陆望舒笑得直拍桌子,肉包子的油蹭到了脸上,像只小花猫。陆承宇也忍不住勾了嘴角,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在上面画了一个简易的符箓图案:“楚瑶奶奶,闪光符的画法是这样吗?”
楚瑶凑过去一看,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这是基础符箓的画法,当年我教你奶奶的时候,她学了三天才画对。”陆承宇推了推眼镜:“昨晚奶奶讲末世故事的时候,我看到书架上有本《符箓基础》,翻了几页记住的。”他指着图案上的线条,“这里的转折要圆润,不然能量会泄漏,就像楚瑶奶奶画炸的那次。”
楚瑶的脸瞬间红了,伸手去挠陆承宇的痒:“小兔崽子,敢笑话我!”陆承宇笑着躲到慕容少主身后,慕容少主拦住楚瑶:“别闹,孩子说得对,基础符箓的线条确实要讲究。”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修改了几笔,“这样才对,当年你就是这里画得太急,才炸了道冠。”
客厅里的笑声刚平息,陆念汐就抱着银镯,坐在沙发上发呆。陆望舒凑过去:“姐姐怎么了?”“我想去侯府世界。”陆念汐轻声说,眼睛里满是向往,“我想看看奶奶说的桃花林,想跟小丫鬟一起辨草药,还想看看沈爷爷写毛笔字。”她晃了晃银镯,“奶奶说,这里面刻着平安符,是沈爷爷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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