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车间遇袭事件之后,小队里的气氛明显变了。
W像是完全换了个人。她不再试图往云凌的装备里塞小玩意儿,不再凑到他身边用那种甜得发腻的嗓音说话,甚至连日常的斗嘴都消失了。她刻意地与云凌保持着距离,仿佛他是什么携带致命病毒的污染源。
当云凌因为左臂伤势(虽然经过紧急处理和系统提供的强效药物,恢复得很快,但暂时仍不方便剧烈活动)在营地休息时,W会故意绕开他所在的位置,连眼神都不曾飘过来一下。
更明显的是那几乎不加掩饰的恶语。
一次任务简报,赫德雷提到需要有人吸引火力。
W抱着胳膊,斜睨着云凌缠着绷带的手臂,冷笑一声:
“哟,我们这还有个‘伤员’呢,这种危险活儿可干不了,别到时候又‘不小心’替谁挡了刀,我们可担待不起。”
那语气里的讥讽和疏远,如同冰锥般刺耳。
另一次,云凌因为手臂不便,在快速转移时稍微慢了一步。
W立刻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对伊内丝说:
“真是累赘,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他烂在那车间里,也省得现在拖慢大家节奏。”
这些刻薄的话语,与之前那个虽然危险但至少还带着点“人气”的W判若两人。赫德雷皱起眉头,伊内丝也投来探究的目光,但W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变本加厉。
云凌起初是错愕和不解。他试图回想自己是不是在昏迷或疼痛恍惚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了什么惹恼她的事。但记忆只停留在自己焦急询问她是否安好,以及被她狠狠推开的一幕。
他甚至还带着点“或许她是别扭的关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在一次只有两人在场时,主动开口:
“W,你的手雷引信改良,我有点想法……”
话没说完,就被W粗暴地打断:
“用不着你假好心!管好你自己吧,狙击手先生!”
她眼神冰冷,甚至带着一丝……厌恶?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开。
一次次的冷遇和恶语,终于将云凌心头那点因舍身相护而产生的微妙情绪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无语和自嘲。
“我真是……纯属自作多情。”
夜晚,云凌独自坐在营地外围,看着篝火,内心充满了荒谬感。他活动了一下依旧有些隐痛的左臂,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曼弗雷德师傅说得对,战场上对任何人投入不必要的感情都是愚蠢的。”
他对自己说,
“我居然会以为W和原作里那个纯粹的混沌乐子人有什么不同?居然会以为她内心深处或许有那么一丝……可以被触动的柔软?”
他想起了W在原作中的种种行径,那个视生命为草芥,将混乱奉为信条,永远只忠于自己一时兴致的萨卡兹雇佣兵。拯救?保护?对她来说,恐怕只是一种可笑的、弱者的行为,甚至是一种侮辱。(只是他的气话而已 )
“她当时推开我,不是因为惊吓或者别的,恐怕是觉得被我这种‘弱者’保护,是件极其丢脸和难以忍受的事情吧?”
云凌越想越觉得合理,
“她觉得我破坏了她的‘乐趣’,她的‘疯狂’,用这种她最不屑的‘牺牲精神’玷污了她纯粹的混乱美学。”
“我当时真是脑子被门夹了,被那该死的保护本能冲昏了头!”
云凌有些懊恼地想道,
“明知道她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是团 unpredictable 的野火,居然还会下意识地扑上去……看来在整合运动和军事委员会待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他看着自己手臂上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摇了摇头。这伤,算是白受了。不,不白受,至少买了个深刻的教训——离W远点,无论是物理上还是心理上。她不需要保护,也不值得保护。
她的世界里只有爆炸和乐趣,任何试图靠近或理解的行为,都是自讨没趣。
从那天起,云凌也彻底改变了态度。他不再试图与W进行任何工作之外的交流,对于她的恶语充耳不闻,仿佛她只是一团吵闹的空气。
任务中,他依旧会履行狙击手的职责,但不会再给予W任何超出常规的关注和保护。
两人之间,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冰墙。一种比最初互相戒备时更加冷漠、更加疏远的关系,在W的刻意推动和云凌的“幡然醒悟”下,牢固地确立了起来。
只是,偶尔在无人注意的角落,W会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当时被云凌血液溅到的脸颊位置,眼神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迷茫和烦躁,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冷和混乱所覆盖。
她似乎成功地用尖刺赶走了那个试图靠近的人,但为何……心里某个地方,却感觉更加空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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