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晨光带着点湿润的暖意，刚漫过阳台花架，小念葵就踩着小拖鞋冲了过去。前一晚睡前，她特意把种子盆挪到离灯笼最近的地方，此刻蹲在桌边一看，眼睛瞬间亮成了星星：“妈妈！‘腊腊’也冒芽啦！”
三颗种子的白芽都舒展开了些，“小葵”的芽尖还顶出了片嫩黄的小叶子，像撑开的小伞。林小满走过来，手里拿着喷壶，轻轻往纱布上喷水：“今天可以把盖在上面的纱布拿掉了，让小叶子晒晒太阳。”
江彻则从抽屉里拿出个小铃铛——是前几天特意买的银铃，铃身刻着小小的向日葵图案：“念念说过，等三颗种子都发芽，就给灯笼挂铃铛。”
小念葵立刻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铃铛。银铃在阳光下泛着光，她踮着脚，想自己挂在灯笼的红绳上，江彻弯下腰，托着她的胳膊帮了把劲。
“叮铃”一声，铃铛挂稳了，风从窗外吹进来，灯笼轻轻晃，铃声混着薄荷的清香飘满阳台，小念葵拍着手笑：“雪弹珠肯定听见啦！”
刚收拾好铃铛，玄关的门铃就响了。开门时，奶奶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采的草莓和一捆细细的竹条，爷爷跟在后面，抱着个新编的稻草小篮子：“谷雨前要给小苗搭架子，不然向日葵长太高会倒，这竹条软，念念也能帮忙绑。”
小念葵立刻接过稻草篮，里面还放着几根彩绳：“这个篮子能装草莓吗？”奶奶笑着点头：“特意编的小篮子，刚好装你摘的草莓，也能装向日葵的小叶片标本。”
早餐后，江彻在阳台的大花盆边搭起了竹架——爷爷给的竹条削得很光滑，他先把三根竹条插进土里，再用绳子在顶部绑成三角架。
小念葵蹲在旁边，手里拿着彩绳，帮着把绳子绕在竹条上：“要绑得松一点吗？不然小苗会疼。”爷爷蹲下来，教她把绳子打个活结：“活结能跟着小苗长，等它长高了，还能把结松开再绑。”
林小满则在厨房准备做草莓酱，刚把草莓洗干净，就听见小念葵喊：“妈妈！‘小葵’的叶子又大了！”她走过去一看，“小葵”的嫩黄叶子已经变成了浅绿色，边缘还带着点锯齿，“雪雪”和“腊腊”也冒出了小叶子，像三颗小小的绿星星。爷爷拿出手机，拍下小苗的样子：“等会儿发给你爸妈，让他们也看看念念的小向日葵。”
中午的时候，阳光更暖了，奶奶在阳台支起小桌子，摆上刚做好的草莓酱和烤吐司。小念葵抹了厚厚一层草莓酱，咬了一大口，嘴角沾了点酱渍：“比上次爷爷家的草莓甜！”
江彻笑着帮她擦了擦嘴角，又把刚打印出来的小苗照片递给她：“贴在宝宝日记里吧，记录小向日葵第一次长叶子。”
下午，几人一起把三颗发芽的种子移栽到院子的小花坛里。小念葵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把种子连带着纱布下的土挖出来，江彻在花坛里挖了三个小坑，让她把种子放进去：“要轻轻埋土，别把小叶子弄断了。”奶奶则在旁边撒了点肥料：“这是爷爷自己做的有机肥，小苗吃了会长得更快。”
移栽完，小念葵把迷你灯笼挂在花坛边的小树上，银铃在风里响个不停。她蹲在花坛边，小声对小苗说：“你们要快点长，等长高了，就能跟灯笼上的向日葵做朋友啦！”爷爷坐在旁边的藤椅上，看着祖孙俩的样子，笑着对林小满说：“去年冬天念念还在跟雪弹珠写信，现在都能帮着种向日葵了，日子过得真快。”
傍晚回家时，小念葵怀里抱着稻草小篮子，里面装着几片掉落的向日葵老叶——她要做成标本，贴在宝宝日记里。
江彻把迷你灯笼从院子里收回来，挂在阳台的花架上，林小满则把草莓酱装进玻璃瓶，贴上标签，上面写着“念念的草莓酱，四月四日”。
晚上哄小念葵睡着后，林小满翻开宝宝日记，江彻正把下午拍的移栽照片贴在春分那页旁边。
照片里，小念葵蹲在花坛边，手里拿着小铲子，旁边的迷你灯笼挂在小树上，银铃泛着光。林小满拿起笔，在照片旁边写：
“四月四日，谷雨前。‘小葵’‘雪雪’‘腊腊’都长出了小叶子，我们一起把它们移栽到院子里，还给迷你灯笼挂了银铃。奶奶做了草莓酱，爷爷教我们给小苗搭架子。
念念说，等小苗长高了，要在灯笼上画新的向日葵，让雪弹珠也看看。原来看着小生命长大的日子，比草莓酱还甜。”
江彻接过笔，在下面添了句：“念念今天跟小苗说，要陪它们一起等开花，还要把第一朵花送给奶奶。我的小姑娘，总能把简单的日子，过得像满架的阳光一样暖。”
写完日记，两人走到阳台。月光落在迷你灯笼上，银铃偶尔被风吹得响一下，院子里的小苗在夜色里泛着淡淡的绿。
江彻从身后抱住林小满，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你看，从冬天的雪弹珠，到春天的种子芽，再到现在的小叶子，咱们的日子就像这向日葵，一点点朝着阳光长。”
林小满靠在他怀里，闻着草莓酱的甜香，想着明天小念葵看到小苗会有的惊喜，心里满是软乎乎的暖。
她忽然想起爷爷说的话，谷雨是万物生长的好时节，而他们的日子，也在这些关于小苗、灯笼和陪伴的小事里，悄悄长出了新的甜——未来，还会有更多这样的甜，比如小苗长出花盘，灯笼上画满向日葵，草莓酱配着新烤的吐司，等着他们一起去收集，一起去珍藏。
第二天早上，小念葵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院子看小苗。阳光落在花坛里，“小葵”的叶子又大了点，“雪雪”和“腊腊”也挺直了身子，像三颗小小的绿士兵。她蹲在花坛边，轻轻摸了摸“小葵”的叶子，又抬头看了看树上的迷你灯笼，银铃在风里响着，像是在跟小苗打招呼。
林小满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这些关于小苗生长、灯笼摇晃的小事，就像谷雨前的细雨，温柔地滋润着日子，一点点填满时光的缝隙，变成藏在记忆里的甜——而未来，还会有更多这样的甜，等着他们一起去发现，一起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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