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隅叫来侍卫将竺赫扶上床,自己则久久不能入眠。
他托师兄打听过竺赫此人,不读诗书不通音律,练武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成天吃喝玩乐,胸无大志不思进取。
坊间有不少他的话本,其中最热的便是他与太子相互爱慕,却不得不只做兄弟的虐恋情深。
蔚隅揉着太阳穴,长长叹息,艺术来源于生活,果真不假。
一夜未眠,蔚隅一早便起床洗漱。
竺赫虽然无父无母,但在太后身边长大,于情于理都要进宫请安。
蔚隅收拾好自己,走到床边叫竺赫。
竺赫眯着眼看了一眼,转过身抱着被子嘟囔:“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蔚隅微微皱眉,吩咐丫鬟打来一盆冷水,将手帕丢进盆里,又拎起来直直摔在竺赫脸上,竺赫吱哇乱叫着蹦起。
“蔚隅!你谋杀亲夫啊!”
竺赫抓掉脸上的手帕,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坐在床上气鼓鼓地瞪着蔚隅。
“一日之计在于晨。”蔚隅笑着戳了戳竺赫的脸颊,毫不留情地嘲讽:“河豚似的。”
他开始理解太子谈起竺赫时那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养竺赫跟养个儿子似的,好玩是好玩,气人也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你不准戳我脸!”
竺赫又羞又恼,捂着脸跑出卧房。
该死的蔚隅,又欺辱他!他的脸是什么很好玩面团吗?一个个戳来戳去的!
见自家公子风似的跑开,管家无奈地摇摇头,走到蔚隅身边,递上一块令牌:“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蔚隅微微颔首,接过令牌,“在府中还是称呼我为公子吧。”
为了方便竺赫进宫,胤帝特意给了他一块令牌,可以无需通传随时入宫,也可在宫内各处行走。
竺府的马车很符合纨绔的身份,外部豪华,内部宽敞,内饰讲究,器具齐全,说是一个移动的房子也不为过。
蔚隅坐在铺满锦缎的小榻上,随手拿起案上的话本,翻了两页,这话本讲的是驻守北境的将军和雪山圣女的故事,用词讲究,情节跌宕起伏。
话本被人翻过很多次,不少地方还有小字标注,蔚隅刚翻了几页,被标注的地方大多是北境三州凛、清、夜的山川地形和风景描写,无一例外。
不等他再往下翻,话本便被抢走。
“你这人好不礼貌,随意翻看别人的东西……”竺赫将话本小心翼翼放好,“这可是孤本,花了好大功夫才买到的。”
“你这话不对。”蔚隅接过丫鬟泡好的花茶抿了一口,单手托腮斜倚着车厢,正色道:“你我是拜过天地的夫夫,一体同生,连死后都是要葬在一处的,你的不就是我的?何况你昨晚亲口承诺,这府上的东西都是我的,难道今日就不作数了吗?”
“我何时说过……”竺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捂着嘴,“我……我……”
自己喝了酒是什么样,竺赫再清楚不过,不然也不至于把最喜欢的玉雕小人输给了太子。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喝酒误事!这下好了,家底都赔进去了!
竺赫恨不得时光倒流,他要好好扇自己几巴掌。
“既然是我的东西,我看一下又怎么了?”
蔚隅挑眉,这孩子也太好骗了,长这么大不容易。
“话虽如此,但是……你也不能偷看我的书……”
竺赫小声抗议,他们竺家人最重承诺,喝醉酒说的话也是算数的。
“什么你的我的,听好了,那是我们的,懂?”蔚隅抬手揉了揉竺赫的发顶,这小孩忒好玩了,想了想,又道:“退一万步讲,这次确实是我不对……”
竺赫拍掉他的手,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身子,挪着屁股远离蔚隅。
嬷嬷说的对,太漂亮的人心眼子都多。
蔚隅察觉到他的动作,理了理衣服,正襟危坐,继续补充道:“但是你就没有问题吗?”
“我有什么问题?”
刚被安抚好的竺赫瞬间炸毛,这人好生无礼!
“太子难道没教过你,自己不用的东西要收拾好?你把物品大喇喇摆在桌上,不就表明其他人可以随意取用?常言道……”
“好了好了好了……别念了,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竺赫捂着耳朵,摇着头,碎碎念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蔚隅被他逗乐了,见好就收,闭着眼睛揉着眉心道:“哎呀,昨晚照顾某人一夜没睡,头好晕……”
微微撩起眼皮,果然看到一个身影慢慢蹭过来,蔚隅顺势倒在竺赫腿上。
竺赫身体一僵,绯红从脖子一路爬到耳后,咬了咬唇,嘀咕道:“你才没有照顾我呢……”
看着苍白带着病气的脸,竺赫微微皱眉,他虽然差人跟踪调查过蔚隅的情况,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这人真是难养,冷不得热不得。
口味也很刁钻,太甜的不吃,但是喝药得配最甜的蜜饯;太咸的不吃,不咸的要配小菜;不辣的不吃,太辣的吃了闹肚子;太热的不吃,太冷的吃了要生病……浑身上下连每一根发丝都写满了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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