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蔚家其他人,自然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
可这小公子蔚隅,体弱多病不说,母亲还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农家孤女,自小便被养在乡下的庄子里,若不是竺赫那个纨绔发疯,向陛下讨旨求娶,他连入京的资格都没有。
话题中心的蔚隅一言不发,凤眸沉静如水,藏在袖中的手轻轻弹了弹。
他今日刚到上京,意料之中,蔚府并未给他准备房间,蔚川自告奋勇要带他见见世面,没想到是见这种世面。
“此言差矣,阿隅只是不近女色,不能以此断定他有隐疾,万一阿隅好龙阳呢?”
穿着紫衣的男子摇晃着酒杯,推开怀中的人,摇摇晃晃走到蔚隅身边,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压着他的肩,挨着他坐下。
男子又将酒杯递到蔚隅唇边,笑着扫了一眼众人,又将目光落到蔚隅身上,“阿隅年纪尚小,不多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呢?”
刺鼻的脂粉味直冲大脑,蔚隅微微皱了皱眉,偏头避开酒杯,轻声道;“草民不善饮酒。”
肩上的手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一般,死死钳制着他,蔚隅吃痛,却并未出声,咬着牙忍耐。
男子掰着他的肩,将他转了个方向,和他面对面坐着,高大的身影挡住光线,将人罩在阴影中,属于上位者的威压铺天盖地袭来,让人窒息。
偌大的厢房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蔚川与众人一般伏在地上,眸中满是不耐烦。
没眼力见的废物,能被二殿下看上是他的福气,还敢摆脸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杯酒而已,又不会要了他的命。
“不会,那就学,饮酒而已,与喝水无异。”
二皇子再次将酒杯送到蔚隅唇边,刚进门他就被蔚隅吸引了,一袭青色素衣不染纤尘,瀑布般柔顺的长发用一根同色发带挽住垂在脑后,身量纤瘦,清冷出尘,在一众锦袍中格外显眼,让人挪不开眼。
远远一瞥已是惊鸿,近距离看,才知绝色。
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眼角微红,琉璃般澄澈的眸子染上了情绪,悲伤裹挟着委屈,夹杂着丝丝愤怒,红润的唇瓣被咬的发白,让人忍不住想再做点什么,好让这死水一般的冷美人生动起来。
若早知道蔚川有这样一个绝色的弟弟,他早把人收入囊中,哪里还轮得到竺赫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一想到不久之后,这样的绝色就会嫁为人妻,白瑜就忍不住激动。
若竺赫知晓自己跪了三天三夜求来的人在婚前便失了身,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殿下,草民自小长于乡野,恐酒后失仪……”
蔚隅再次避开酒杯,心下叹了口气。
白瑜,胤帝二子,心狠手辣,男女不忌,妻妾成群,尤好人妻,曾经为了抢一个九品小官的妻子灭人满门。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人精,他又表示得这样明显,其他人怎会看不出来?
从白瑜进门那一刻起,他就锁定了自己的猎物,什么红儿绿儿仙儿,不过是他试探的工具而已。
蔚隅今天只要喝了第一杯酒,就会有第二杯,第三杯……直到把他灌醉……
“你且把我当做普通朋友便好,朋友之间无需这些个虚礼。”
察觉到蔚隅的态度有所缓和,白瑜松开钳制他的手,撩起一缕头发在鼻间轻嗅,淡淡的药香萦绕鼻间,撩拨着每一根神经。
他的神情越发痴迷,忍不住掐着蔚隅的下颚,看着他的眸子开口:“我还没见过你其他样子……阿隅,让我看看可好?”
灼热的呼吸混着酒气喷洒在脸上,蔚隅心里一阵恶寒,忍住一把把人掀翻的冲动,柔声开口:“殿下金尊玉贵,能得殿下青眼是草民三生有幸,不敢攀龙附凤。若是以往,草民定会陪殿下畅饮,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草民恶疾缠身,重疾未愈,郎中特意交代不可饮酒。”
白瑜微愣,原来还是个病美人?
更有趣了,他身边美人众多,病美人却是第一次见。
趁白瑜发愣,蔚隅夺过酒杯放下,抬手倒了杯清茶递到白瑜唇边。
从白瑜的角度望去,只见美人微红的耳尖和侧脸,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温热的指腹擦过手背,白瑜失神,蔚隅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心神荡漾。
“草民未入京时便听过殿下的英名,心中仰慕不已……”藏在袖子下的手使劲掐了把大腿,蔚隅再抬头时,眸中早已泪光莹莹,“可惜已有婚约在身,今日赴宴,有幸得见,已无遗憾。以茶代酒,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我怎么会嫌弃呢?”
白瑜借着蔚隅的手将茶一饮而尽,抓着他的手道:“你若愿意,我便去求父皇收回圣旨……”
蔚隅眼神微动,想听听他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混话。
“届时我便向蔚尚书提亲,纳你为侧妃。”
不过是尚书府不受宠的庶子而已,当侍妾已经算抬举他,现在先把人哄住,等进了府,要了他的身子,随便找个理由降为侍妾,不怕他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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