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江川的五亿资金准时到账。
顾倾城看着账户上那串数字，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昨天的董事会虽然化解了内部危机，但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江川，你说顾志强背后的那个李总是什么来头？”
江川正在翻阅顾氏集团的财务报表，头也不抬：“很快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顾倾城的手机就响了。
“顾总，不好了！”电话里传来财务总监张会计的惊慌声音：“银行那边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顾倾城眉头一皱。
“四家银行同时打来电话，说要提前收回所有贷款！”
顾倾城脸色瞬间变白：“什么？这怎么可能？”
“他们说公司经营状况恶化，存在重大风险，必须在今天下午六点前归还全部欠款，否则就冻结公司账户！”
江川放下手中的资料，走到顾倾城身边。
“总共多少钱？”江川问道。
“十二亿！”张会计的声音都在颤抖：“顾总，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四家银行不可能同时做出这种决定！”
顾倾城挂断电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公司账上现在总共只有六亿资金，其中一亿是原有资金，五亿是江川刚到账的投资。但银行要求归还十二亿，资金缺口达到六亿。
“江川，怎么办？”顾倾城第一次在江川面前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江川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看来幕后黑手坐不住了。”
“你是说…”
“昨天顾志强说的那个李总，应该就是今天这场风暴的始作俑者。”江川转过身：“能够同时让四家银行改变决定，这个人的能量不小。”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秘书小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顾总，楼下来了一群人，说是要见您！”
“什么人？”
“他们说是盛天资本的代表。”
江川和顾倾城对视一眼。
“让他们上来。”江川淡淡地说。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办公室。他大约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金融精英的派头。
“顾小姐，江先生，初次见面。”男人伸出手：“我是盛天资本的副总裁，李默然。”
顾倾城没有起身，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李先生这是来看笑话的？”
“怎么会呢？”李默然丝毫不在意顾倾城的冷遇，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我是来帮忙的。”
“帮忙？”江川嗤笑一声：“让四家银行同时抽贷，这就是你说的帮忙？”
李默然摊摊手：“江先生误会了。银行的决定跟我们盛天资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听说顾氏集团遇到了资金困难，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怎么帮？”顾倾城语气冰冷。
“很简单。”李默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盛天资本愿意收购顾氏集团，价格是十亿。”
“十亿？”顾倾城差点没气笑了：“顾氏集团的净资产超过八十亿，你张口就是十亿？”
“顾小姐，你现在可是债务缠身。”李默然指了指桌上的财务报表：“十二亿的银行债务，公司账上只有六亿现金。如果今天下午六点前还不上钱，银行就会冻结账户，启动破产清算程序。到那时候，别说十亿，就是一亿都拿不到。”
顾倾城握紧了拳头。她知道李默然说的是实话。
“当然，如果顾小姐觉得价格太低，我们可以再商量。”李默然看起来胸有成竹：“比如说，十二亿。”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们盛天资本愿意先替顾氏集团还清银行债务，然后再以十二亿的价格收购公司。这样，顾小姐不仅不会亏钱，还能赚到两亿。”
江川忽然笑了：“李总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十二亿买下价值八十亿的公司，净赚六十八亿。这买卖谁不想做？”
“江先生说笑了。”李默然推了推眼镜：“商场如战场，能者居之。顾氏集团现在的困境，说到底还是经营不善造成的。我们盛天资本接手，也算是救它于水火。”
“救于水火？”顾倾城站了起来：“李先生，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先是派顾志强来搞内鬼，然后又让银行抽贷制造危机，最后再跳出来当救世主。这一套连环计玩得挺溜啊。”
李默然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顾小姐，做人做事不要那么偏激。商场上的事情，本来就是你来我往。你可以选择不接受我们的提议，但是…”
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距离银行的最后期限还有七个小时。顾小姐可要抓紧时间了。”
说完，李默然站起身：“合同我放在这里，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
等李默然离开后，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顾倾城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她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江川，对不起。”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是我连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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