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沪市,霓虹灯光穿透薄雾,映得市中心那片隐匿于高楼间的玄元阁愈发静谧。阁内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泛着冷光,弟子们正于演武场吐纳练气,指尖灵气化作的淡色光晕在夜色中流转,一派井然有序的修炼景象。
静室之内,肖河盘膝坐在蒲团上,周身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银白灵气。他双目微阖,指尖掐着复杂的法诀,丹田内金丹缓缓运转,一缕缕精纯的灵力顺着经脉游走,淬炼着早已臻至化境的肉身。作为玄元阁近百年来最年轻的阁主,肖河从无背景,一路靠着冷静的头脑与狠辣的手段,在这都市修仙界站稳脚跟,更练就了一身无短板的实力,是圈内公认的“六边形战士”。
就在此时,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吼撕裂夜空,那声音并非寻常妖兽嘶吼,带着刺骨的寒意与腐朽的死气,瞬间让整个玄元阁的温度骤降。演武场上的弟子们纷纷停手,面露惊骇,灵气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什么东西?”一名年轻弟子忍不住惊呼,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有庞然大物正碾压而来。
肖河猛地睁眼,眸中银芒一闪而逝,周身灵气瞬间收敛。他起身的动作轻缓却利落,推门而出时,目光已锁定了玄元阁大门的方向。只见一辆通体由青白色骸骨拼接而成的战车,正破雾而来,那骸骨上布满狰狞的裂纹,隐约可见残留的冰霜之力,正是北欧传说中霜巨人的骸骨。战车两侧,两条由骸骨组成的巨龙昂首而立,眼窝中跳动着幽蓝鬼火,车轮滚动间,所过之处的地面瞬间凝结出厚冰,连空气都被冻得发出“滋滋”的声响,竟是要化作永久冰原。
“骨龙战车,黑暗议会的手笔。”肖河身旁,白无常不知何时出现,他一身白衣,面色苍白,手中招魂幡轻轻晃动,“这群阴沟里的东西,竟敢光明正大闯玄元阁。”
肖河没接话,只是眯起眼打量着战车。他清楚黑暗议会行事向来阴狠,这般高调降临绝非好事,必然藏着后手。他抬手示意弟子们退到阁内,只留下几名核心长老,指尖悄悄扣住了一枚由自身法身鳞片炼化的护身玉符,这鳞片最特殊的能力便是“法则临摹”,能短暂复制接触到的特殊材质的法则特性,是他无数次险死还生的底牌之一。
骨龙战车稳稳停在玄元阁大门前,车帘掀开,一名身着黑袍的使者走了下来。他身形枯瘦,皮肤呈青灰色,指甲尖锐如爪,周身散发的死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使者无视玄元阁众人的戒备,径直走到肖河面前,将一封通体黝黑、散发着刺骨寒气的战书递了过来,声音沙哑如同朽木摩擦:“肖阁主,我主有令,这冰魄战书,你亲自收下。”
战书入手的瞬间,一股极致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肖河只觉经脉都要被冻僵。他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指尖轻轻摩挲着战书封面。这战书材质绝非凡物,是传说中的冰魄玄铁,不仅坚不可摧,还蕴含着北欧极地的冰霜法则,寻常修士别说触碰,靠近便会被冻成冰雕。
“古北欧文字。”肖河扫了眼战书内容,眉头微挑。他早年曾游历北欧,对这种古老文字略有研究,一眼便看懂了核心意思——三日后,独自前往尼福尔海姆,否则黑暗议会将血洗沪市修仙界,连普通凡人也不放过。
这般威胁,换做旁人或许早已暴怒,肖河却只是淡淡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腹黑。他清楚黑暗议会就是想逼他孤身赴险,一旦他拒绝,便会落下滥杀无辜的罪名,若是赴约,必然是陷阱重重。
“就这点能耐?”肖河语气平淡,指尖却暗中催动法身鳞片的能力。他没有直接动用灵力对抗寒气,而是让鳞片贴近战书,缓缓临摹冰魄玄铁的冰霜法则。这过程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被法则反噬,但肖河的动作稳得惊人,灵力控制精准到毫厘,正是这份谨慎,让他一次次避开危机。
白无常见状,凑上前来,看着肖河指尖凝结的薄冰,低声道:“阁主,这冰魄玄铁的冻气霸道,我这里有血玉寒毒,此毒阴寒至极,或许能以毒攻毒,中和战书的寒气,还能趁机毁掉这鬼东西。”
肖河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其实早已察觉到战书并非只是传递消息那么简单,内部必然藏着玄机。白无常的提议正合他意,他正好可以借血玉寒毒试探战书的底细,就算出了意外,也能将责任轻轻推到白无常身上,这借力打力的手段,他运用得炉火纯青。
“哦?白长老有这般手段?不妨一试。”肖河故作沉吟,随即收回手,退到一旁,看似信任,实则早已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白无常不知是计,立刻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滴暗红色的毒液。血玉寒毒是他耗费百年心血炼制,阴毒无比,寻常修士沾之即死。他指尖灵气包裹着毒液,小心翼翼地滴向冰魄战书。
毒液落在战书的瞬间,并未如白无常预料般中和寒气,反而发出“嗤”的一声轻响,暗红色的毒液瞬间被冻成冰晶,紧接着,冰魄战书表面浮现出复杂的银色纹路,那些纹路交织成阵,散发出强烈的空间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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