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晨光刚漫过圣魂村的屋顶,村口的晒谷场就聚满了人。六岁的孩子被父母牵在身边,脸上满是期待与紧张,林知夏站在唐三身旁,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桃木小弓,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武魂殿的大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只见三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从马车上走下来,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胸前别着一枚银色的武魂殿徽章,眼神锐利如鹰——他是武魂殿分殿的执事,素云涛。
“都安静!”素云涛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按照顺序排队,每个孩子依次上前觉醒武魂,记住,无论觉醒出什么武魂,都要保持冷静。”
孩子们排成一列,唐三拉了拉林知夏的袖子,低声说:“别紧张,我在呢。”林知夏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素云涛身上——那身白色长袍,和当年武魂殿追杀她的人穿的红衣虽不同,却同样让她心生警惕。
觉醒仪式在晒谷场中央的木台上进行。素云涛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六颗乌黑的石头,按六角形摆放好,又拿出一个蓝色的水晶球放在中央:“第一个孩子,过来。”
一个男孩怯生生地走上台,站在六角形的石头中间。素云涛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以吾之名,引天地灵气,唤醒潜藏武魂!”
随着咒语落下,六颗石头忽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柔和的能量包裹住男孩的身体。片刻后,男孩的掌心浮现出一把小小的锄头,素云涛皱了皱眉,拿起蓝色水晶球递过去:“握住它,测试魂力。”
男孩握住水晶球,水晶球却毫无反应。素云涛摆了摆手:“器武魂锄头,无魂力,下一个。”
接下来的几个孩子,有的觉醒出镰刀、铁锹这类农具武魂,有的觉醒出兔子、鸡这类兽武魂,可没有一个能让水晶球亮起光芒。素云涛的脸色越来越差,语气也变得不耐烦:“圣魂村果然是小地方,连个有魂力的孩子都没有。”
“下一个,唐三。”
唐三走上台,站在石头中间。淡金色的光芒包裹住他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和的能量在体内流动,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苏醒。他下意识地压制住蓝银草的气息——他早就察觉自己体内有两股不同的力量,一种来自母亲留下的蓝银草,另一种则藏在右手,带着冰冷的金属感,他不想过早暴露双生武魂的秘密。
片刻后,一株淡蓝色的小草从他掌心缓缓浮现,叶片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素云涛瞥了一眼,语气敷衍:“废武魂蓝银草,测试魂力吧。”
唐三握住水晶球,体内的魂力缓缓注入。就在这时,原本黯淡的水晶球忽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光芒穿透了晒谷场的晨雾,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呼起来。素云涛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抢过水晶球,反复检查了好几遍,声音都在颤抖:“先……先天满魂力!怎么可能?废武魂蓝银草,居然是先天满魂力!”
他死死盯着唐三,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叫唐三?跟我回武魂殿分殿,我要重新为你测试!”
唐三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摇了摇头:“谢谢大人,我想先等我的朋友测试完。”他的目光落在台下的林知夏身上,带着安抚的意味。
素云涛愣了愣,才想起后面还有孩子,只好压下心里的激动,喊道:“下一个,林知夏。”
林知夏深吸一口气,走上台。当淡金色的光芒包裹住她时,她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阵弓弦震动的声音,仿佛有无数星辰在眼前闪烁。她下意识地想起父亲的星河破碎弓,想起那道璀璨却绝望的银色箭芒,一股熟悉的力量从心底涌了上来。
“这是……”素云涛的眼睛忽然亮了。
只见林知夏的掌心缓缓浮现出一把小巧的银色弓箭,弓箭上布满了细碎的星纹,随着她的呼吸,星纹竟缓缓流转,像是将一片星河缩在了弓箭之中。更令人震惊的是,弓箭周围还萦绕着淡淡的银色光晕,那是顶级器武魂才有的异象。
“器武魂……弓箭!而且是带光晕的顶级武魂!”素云涛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连忙将水晶球递过去,“快,握住它,测试魂力!”
林知夏握住水晶球,体内的魂力不受控制地涌了进去。和唐三一样,水晶球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银光,光芒比唐三的蓝光还要璀璨,甚至在晒谷场上空形成了一道淡淡的星雾。
“又……又是先天满魂力!”素云涛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看着林知夏的眼神像是在看稀世珍宝,“顶级器武魂,先天满魂力!圣魂村居然一下子出了两个先天满魂力的孩子!”
台下的村民们早已炸开了锅,王大娘拉着唐昊的胳膊,激动地说:“唐昊,你家小三太厉害了!还有知夏,这俩孩子以后肯定是大人物!”唐昊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闪过一丝欣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两个先天满魂力,恐怕会引来武魂殿更多的关注。
林知夏看着掌心的银色小弓,眼眶忽然发热。这不是父亲的星河破碎弓,却带着相似的星纹,仿佛是父亲在天上守护着她。她知道,这是她复仇的第一步,也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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