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猛地转身,魔杖在掌心凝聚微光:“你怎么进来的?”
“穿过月光,穿过你的恐惧。” 他缓步走近,靴跟敲在地砖上,发出空灵的回响,“我感知到你的痛苦,就像夜莺感知到玫瑰的渴望。”
她注意到他指尖缠绕的黑雾,那形状竟与她体内翻涌的饥饿感一模一样。
“你在做什么?” 她后退半步,却撞上床头,“这是黑魔法。”
“而你在承受的,是比黑魔法更古老的诅咒。” 汤姆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蓝,“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本质是什么?是受害者对加害者的病态依赖。而你与诅咒的关系,何尝不是一种灵魂的斯德哥尔摩?你憎恨它,却又离不开它的馈赠。”
塞拉菲娜的呼吸骤然急促,金纹在脖颈处亮起又熄灭,像暴风雨前的闪电。
“我可以让它暂停。” 汤姆伸出手,黑雾在掌心凝聚成夜莺形态,“不是治愈,不是救赎,只是暂停。就像夜莺用歌声让玫瑰短暂绽放,代价是,你要允许我靠近这份痛苦。”
她盯着那只黑雾夜莺,突然想起拉克汉姆试炼中看到的记忆:伊西多拉·摩根勒菲用古代魔法抽取他人痛苦,最终被反噬。而汤姆的提议,与那禁忌的魔法何其相似?
“为什么帮我?”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你想要什么?”
“答案在你的眼睛里。” 他微笑,那笑容像极了《道林·格雷的画像》里的反派,“你是第一个能与我谈论王尔德与但丁的人,塞拉菲娜。在这枯燥的永生里,还有什么比遇见同类更珍贵?”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夜啼。塞拉菲娜望着汤姆掌心的黑雾,突然意识到,他的提议或许不是陷阱,而是溺水者递来的一根稻草。
她深吸一口气,金纹如活物般爬上手臂,与黑雾夜莺轻轻触碰,
刹那间,饥饿感如退潮的海水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清凉,像薄荷酒漫过舌尖。她差点哭出声来,这是数月来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平静。
“谢谢。” 她低语,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汤姆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额头,那动作像极了文艺复兴画作中天使的赐福。黑雾夜莺落在她肩头,化作一枚冰凉的纹章。
“记住,这只是暂时的缓刑。” 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月光里,“真正的解脱,只能从试炼中寻找, 就像夜莺必须用心脏血染红玫瑰,才能换来真正的歌声。”
一周的时间像浸了水的棉线,沉甸甸地缠在塞拉菲娜的手腕上。
汤姆的黑雾成了她赖以喘息的氧气。每个深夜,当契约的饥饿感像蚁群般啃噬骨髓时,她总会下意识地召唤那抹墨色虚影。
黑雾掠过皮肤时的清凉,比任何缓和剂都有效,却也像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紧她的灵魂。
她知道这是依赖,是饮鸩止渴,可指尖触到锁骨处日益明显的金纹时,所有的理智都会被剧痛碾碎。
西里斯来得勤了。有时是清晨,他带着刚烤好的南瓜馅饼出现在医疗翼门口,黑发上还沾着晨露;有时是深夜,训练完的他一身疲惫,却总要坐在床边,絮絮叨叨地讲凤凰社的新任务,清理食死徒留下的黑魔法痕迹,护送麻瓜出身的巫师转移,甚至是詹姆又搞砸了哪个防御咒。
“今天我们练了守护神咒,” 他握着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莱姆斯的是银色的狼,特别威风。我跟他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练,你的守护神肯定比我的黑狗好看。”
塞拉菲娜听着,心里像被塞进一团浸了醋的棉花,酸涩又发紧。他说的世界那么明亮,充满咒语碰撞的火花和同伴的笑声,而她的世界,却只有永无止境的饥饿、黑魔法的低语,和汤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她不敢告诉他,自己现在连举起魔杖都觉得吃力,更别说召唤守护神;不敢告诉他,那些被他视为邪恶的黑魔法,正成了她续命的药。
每当他提起 “光明”“信念”,她都会别过脸,假装被阳光刺痛了眼。生存的需求与爱人的信念,像两把钝刀,在她胸腔里反复拉锯。
直到那天,他撞见她蜷缩在天文塔角落,袖口下的灼伤正渗出血珠,那是昨夜与汤姆练习 “暗影虹吸” 时没控制好的痕迹。
“这是黑魔法灼伤!”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灰眸里翻涌着怒火与恐慌,“塞拉菲娜,你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那个幽灵逼你……”
“他没有逼我!”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伤口被牵扯得剧痛,“是我自己愿意的!不然呢?看着自己疼死吗?你能理解那种骨头被啃噬的感觉吗?你不能!”
话一出口,两人都僵住了。寒风卷着冰粒掠过塔顶,把沉默吹得刺骨。西里斯的脸一点点褪成苍白,眼里的怒火渐渐被失望和痛苦取代。
“我是不能理解,” 他的声音低哑得像磨过砂石,“但我可以学。我可以陪着你,我们找菲戈教授,找邓布利多,总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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