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个漏斗,筛得掉记忆,却把饥饿感沉甸甸地留在了碗底。
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身体像是被春雨催着一般疯长,饭量也成了压在秦淮茹心口上的一块巨石。
每天清晨,她看着三个孩子围着桌子,眼睛里闪着对食物最原始的渴望,她碗里的那点稀粥就变得愈发清汤寡水。
那点微薄的工资,在填饱三张嗷嗷待哺的嘴之后,她自己往往只能用开水涮涮锅底,喝点带着咸菜味的水充饥。
这种日子,像一根慢慢收紧的绳索,勒得她喘不过气。
深夜,院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几声犬吠。
许大茂推开家门时,脚步是虚浮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陌生的、廉价的皂角香,混杂着一丝女人的味道。
客厅里,娄晓娥没有睡。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桌边,一盏孤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也照亮了她清减而苍白的脸。
她的手里,正捏着一件许大茂的白衬衫,手指摩挲着衣领的位置,像是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
“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飘在凝滞的空气里,听不出喜怒。
“呃……嗯,厂里放电影,加班了,累死我了。”
许大茂含糊地应着,一边换鞋一边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
娄晓娥没再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将那件衬衫举到许大茂的眼前,灯光精准地照在衣领上。
那里,一根乌黑的长发,被巧妙地嵌在衣领的缝线里,分外刺眼。
许大茂的心“咯噔”一下,像是被人攥住了,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脸上的镇定出现了一丝裂痕,但嘴上还在强撑:
“这……这是什么?放映组人多手杂的,不知道谁的头发蹭上去了呗。”
“是吗?”
娄晓娥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自嘲的弧度,
“蹭上去的头发,还知道自己找个线缝钻进去藏好?许大茂,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将那根头发小心翼翼地捻了出来,慢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仪式感,和自己的一缕头发并在一起对比。
“你再看看,我的头发天生带点棕黄,在灯下更明显。而这根,”
她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
“又黑又亮,还带着一股……秦淮茹家里那股子霉味儿!”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了。
所有的谎言和伪装,在这根头发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许大茂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被戳穿的羞耻和恼怒终于压垮了心虚的堤坝。
“对!没错!”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炸了起来,破罐子破摔地吼道,
“我就是跟秦淮茹好了!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了!”
他一把推开娄晓娥,手指几乎戳到她的脸上,那张平日里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
“我许大茂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没数吗?你摸摸你自己这肚子!结婚这么多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你看看人家秦淮茹,死了男人,还能一个接一个地生!我许家三代单传,不能到我这儿断了根!但凡你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我至于天天在外面被人戳脊梁骨,至于到外面去找人吗?啊?!”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了整个屋子。
娄晓娥的手在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泪水和决绝:
“你混蛋!”
“我混蛋?”
许大茂捂着脸,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癫狂,
“我要是真的混蛋,早就一纸离婚书把你踹回你那资本家老爹那儿去了!娄晓娥,我告诉你,你自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就别占着窝,也别怪我给许家留后路!”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秦淮茹!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给我滚出来!”
一声凄厉的、撕心裂肺的喊声,像一道惊雷,瞬间炸醒了整个四合院。
娄晓娥双眼血红,头发散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复仇者,疯了一样冲到秦家门口,一脚踹开了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
院里各家各户的门“吱呀”一声接一声地打开,人们探出睡眼惺忪的脑袋,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睡意全无。
秦淮茹正拿着一个缺口的碗,给三个孩子分着窝头,被这阵仗吓得手一哆嗦,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娄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煞白,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下意识地将孩子们护在身后。
“我怎么了?”
娄晓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这个披着人皮的娼妇!你勾引我男人!你毁了我的家!”
“天大的冤枉啊!”
秦淮茹“噗通”一声就跌坐在地,碎瓷片划破了她的手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抱着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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