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去！放开我！这妆太丢人了！我的一世英名啊！”祁余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虽然那点妆实际上只是稍微提亮了下肤色，根本不算夸张，但他心理上过不去那个坎。
繁若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加上谢怀蝶虽然没怎么用力但也没松手，两人硬是把聒噪不休的祁余拖下了楼。
祁余一路哀嚎，苦不堪言。跟在后面的林言卿和许知夏默默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庆幸。
幸好刚才被拉着“杀鸡儆猴”的不是自己，不然这“高冷”形象怕是要当场崩塌。
几人就这么吵吵嚷嚷地来到了自己班级的区域。
楼下操场上已经坐满了学生，黑压压的一片，有的坐在班级搬下来的凳子上，有的直接席地而坐，喧闹声此起彼伏。
他们的凳子早就搬下来了。谢怀蝶眼尖，找到了自己放校服外套的位置，拖着还在试图挣扎的祁余过去，一把将他按在属于他的那个凳子上。然后他自己才在旁边的空位坐下，长长舒了口气，感觉拉架比跳舞还累。
许知夏刚默默地走过来，非常自然地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仿佛那是天经地义的位置。
这时，主席台上也传来了主持人试音和开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操场。
谢怀蝶对前面领导讲话和冗长的开场白没什么兴趣，他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游戏图标，然后胳膊肘撞了撞旁边还在为自己“被破相”而郁闷的祁余，脸上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把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
“来吧，祁大师。不是夸下海口要帮我过吗？”他指了指屏幕上那令人绝望的第二关，“现在正好有空。过不了也不用你跟我姓——”
他顿了顿，笑容更加灿烂：
“叫声爹得了。”
刚刚还在为妆容哀悼的祁余，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猛地扭过头，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看着谢怀蝶手机屏幕上那熟悉又可恶的羊群，又看看谢怀蝶那副“你敢不敢”的挑衅表情，胜负欲和之前夸下的海口瞬间占据了上风，暂时把什么妆不妆的抛到了脑后。
“嘿！瞧不起谁呢！”祁余一把抢过手机，摩拳擦掌，眼神专注地盯着屏幕，“等着！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游戏高手！”
于是，在全校文艺汇演即将开始的喧嚣背景下，某个班级的区域里，两个少年头挨着头，完全无视了台上的动静，全身心投入到了与虚拟数据的“生死搏斗”中。
许知夏则在一旁看着凑在一起的两颗脑袋，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这或许就是青春最真实的模样，有紧张，有期待，有小小的“恩怨”，更有无处不在的、简单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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