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霖撇撇嘴,满不在乎:“那个破玩具我才看不上,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样子。”
“看不惯就让他消失,用点脑子,别留下话柄。”
莫冷凝语气平淡:“南梦,下周有个酒会,我带你去见几位叔叔伯伯,打扮得漂亮点。”
南梦拿着勺子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低声应道:“是,母亲。”
没有多余的关怀,没有温暖的问候,只有冰冷的指令和利益的考量。
这就是南家的早餐日常。
用完早餐,莫冷凝起身,径直上楼,没有任何多余的目光留给孩子们。
南梦和南安霖也被候着的司机和佣人带走,前往学校。
自始至终,没有人提起那个住在后院小楼里的另一个家庭成员——莫冷凝的小儿子,南安辰。
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而后院小楼一楼的简易餐厅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不算大的空间里,摆放着一张简单的大理石方桌。
桌上放着几样清淡却精心制作的小菜,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还有两个刚出锅的白胖馒头。
一个温婉的女人将一碟小菜推到安静用餐的少年面前。
这正是从下照顾南安辰的保姆—云姨。
“小少爷,多吃点,你正长身体呢。”云姨眼中满是心疼。
眼前的少年穿着和南安霖一样的贵族学校校服,同样精致的面料穿在他身上,却总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清冷和孤寂。
他过于白皙的皮肤缺乏血色,嘴唇颜色也很淡,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掩藏着那双过于幽深的眼睛。
他的左手,始终戴着一只黑色的皮手套。
这就是南安辰。
南家被遗忘、被厌恶的小儿子。
听到云姨的话,南安辰轻轻点了点头,用餐的动作依旧斯文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吃得不多,但很认真。
云姨看着他安静的样子,心里更是一阵发酸。
她是南安辰的保姆,也是这个冰冷大宅里,真正给予他温暖的人。
南安辰从出生起就被母亲视为不祥——只因他左手天生缺少尾指。
他的母亲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直接将他扔给了保姆,放任自流。
若不是云姨心善,可怜这个孩子,悉心将他带大,真不知他能不能活的下来。
“少爷,午餐我给你装好了,是你爱吃的糖醋小排和清炒时蔬,下午放学我和阿诚去接你。”
云姨絮絮叨叨地说着,将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略显陈旧的保温饭盒放在一旁。
阿诚是云姨二十岁的儿子,也是南安辰的专职司机,在这个家里,也只有云姨母子真心对待南安辰。
听到“下午来接你”,南安辰终于抬起头,对着云姨极轻微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淡,却像一缕微光,瞬间驱散了他眼底的部分阴霾。
“谢谢云姨。”他的声音清冽,带着孩子特有的干净,却又有些过分的沉稳。
用完早餐,南安辰拿起书包和饭盒。
云姨赶紧叫来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阿诚。
阿诚是个憨厚的孩子,接过南安辰的书包,笑着打招呼:“少爷,早上好。”
“诚哥,早上好。”南安辰礼貌地回应。
走出小楼,清晨的阳光洒落,却似乎无法温暖少年周身那层无形的隔膜。
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拉了拉左手手套边缘,然后才坐进车里。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南家大宅,穿过精心打理却毫无生气的花园,将那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华丽牢笼抛在身后。
车窗外的世界车水马龙,充满生机。
南安辰静静地看着窗外,眼神依旧沉寂,无人能窥探那平静海面下,究竟涌动着怎样的暗流。
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那令人作呕的一幕,连同这个家族里日复一日的冷漠、虚伪与腐朽,正像毒液一样,一点点侵蚀着他。
滋养着那颗早已埋下的、名为毁灭的种子。
而他,那双隐藏在手套下的缺陷的手,或许终有一日,会将这一切,彻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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