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还是一只螃蟹!”哪吒毫不留情地反驳道,同时还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就算转世了,还是会被我们抓来烤着吃,有什么好神气的!”说完,他伸手将螃蟹往火最旺的地方移了移,让火焰更加猛烈地舔舐着螃蟹的身体。
“呀……呀……呀……”螃蟹的哀叹声在大殿里回荡,伴随着炭火噼里啪啦的声响,它的身体逐渐被烤得外焦里嫩,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那香味飘满了整个龙宫,连远处的虾兵蟹将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开吃!”敖广看了看天色,对着哪吒和敖丙说道。
哪吒早就等不及了,他一把将烤好的螃蟹从铁签上取下来,掰开硬壳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道:“这个螃蟹肉味还挺鲜美,可惜是个公的,没有黄!要不然就更好吃了!下次我们找母螃蟹烤,母螃蟹的黄才香呢!”
“来个皮皮虾试试!”敖丙笑着从烤炉上取下一只烤好的皮皮虾,递给哪吒,“这个皮皮虾烤得刚刚好,你尝尝看。”
哪吒接过皮皮虾,剥了壳就往嘴里塞,嚼了几口后,满意地说道:“皮皮虾也不错!肉质很紧实,比上次吃的好吃多了!对了,弄点酒呀!吃烧烤怎么能没有酒呢!”
敖广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哪吒的头发:“小孩不让喝酒呀!你还小,喝了酒对身体不好。”
“那就偷着喝!拿呀!”哪吒却不依不饶,拉着敖广的袖子撒娇道,“就喝一点点,不碍事的!我上次看东海的虾兵喝,闻着可香了!”
敖广无奈,只好让侍卫拿了一小壶果酒,递给哪吒。哪吒兴奋地接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敖丙和敖广各倒了一杯,三人围坐在烤炉旁,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着果酒,说说笑笑,气氛格外热闹。这顿饭,大家吃得可开心了,烤架上的皮皮虾、螃蟹和平鱼被一扫而空,连汤汁都被哪吒用来泡了米饭。
而在龙宫的另一边,深海的锤头鲨领地中,情况却截然不同。比目鱼壮壮被锤头鲨王的手下捉住后,就被关进了锤头鲨的地牢里。地牢建在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中,里面阴暗潮湿,只有顶部一个小小的通气口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和霉味。
珊瑚笼子的缝隙里渗进一丝微弱的光,却照不亮壮壮眼底的绝望。他把身体蜷成一团,冰冷的珊瑚枝硌得鳞片发疼,尾巴有气无力地扫过栏杆,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明明早上还在龙宫的浅水区追着小鱼玩,溜出去找敖丙和哪吒摸螃蟹,可刚钻出龙宫的防护结界,就撞上了锤头鲨巡逻队——那些带着寒光的鱼叉抵着他的鳃,拖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地牢。
“要是没偷跑出来就好了……”壮壮叹了口气,水汽顺着眼角往下滑,在珊瑚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想起妈妈烤的烤鱼干,带着海苔的焦香,每次都会留最大的一块给他;想起小美总缠着他在海草堆里捉迷藏,粉色的鱼尾一甩,就藏进最深的绿丛里,要他找半天才能揪出来。可现在,他连能不能再见到她们都不知道。
就在他把脸埋进尾巴里,快要哭出声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叹息——那声音轻轻的,带着他记了一辈子的温柔,是妈妈!
壮壮猛地抬起头,尾巴一下子竖了起来。昏暗里,他看见斜对面的珊瑚笼子里,坐着一只和他一模一样的比目鱼,正隔着栏杆往这边望,旁边还依偎着一只粉色的小鱼,正是小美!
“妈妈!小美!”他几乎是扑到栏杆边,身体撞得珊瑚笼子“哐当”响,“你们也被关在这里?”
比目鱼妈妈立刻站起来,鳍尖紧紧攥住栏杆,声音里满是焦急:“壮壮?你不是该在龙宫吗?怎么会被抓到这儿来?”小美也跟着凑过来,粉色的鳞片在微光里泛着水光,眼泪早就把小脸打湿了:“我们以为你在龙宫安全……”
壮壮的鼻子一酸,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知道妈妈和小美是因为他才被抓的!他用力挺了挺脊背,尽管尾巴还在微微发抖,却故意把声音放得响亮:“别害怕,我肯定能想办法带你们出去!”话刚说完,他自己心里却发虚——这珊瑚笼子又硬又密,外面还有锤头鲨守卫,他连怎么解开笼子都不知道。
“怎么出去啊?”小美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着,“这笼子连缝隙都小得钻不过去,我们试过用尾巴砸,用牙齿咬,都没用……”
被小美这么一问,壮壮更慌了,爪子在栏杆上抓得“咯吱”响。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龙珠——当时敖丙说“遇到危险就想着它”,他还以为是玩笑。此刻他下意识地在心里呼唤,丹田处突然涌来一股暖流,顺着血管流遍全身,鳞片都跟着泛起淡淡的金光。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壮壮低头一看,原本捆在身上的粗麻绳,竟然像晒干的海草一样断成了几截!他自己都愣了,爪子捏着断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暖流还在四肢百骸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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