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崖是被胸口那股“五十斤灵谷压炕头”的沉重感憋醒的,还带着恒温效果,暖烘烘的,差点以为自己被哪个缺德玩意儿套了个保暖阵法。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先瞅见木窗棂漏进来的阳光,被割成一块块方格,里面的微尘跟喝高了似的瞎蹦跶,再往下一瞄——好家伙,一片深褐色、带着玄奥纹路的“天花板”正死死贴着他胸口。
“……阿墨。”
他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得跟砂纸磨木头似的,这名字喊得那叫一个认命,熟稔得仿佛喊了八百年。
胸口的“天花板”纹丝不动,也就边缘处一只小巧的鳞片爪子,无意识地扒拉了两下,跟梦里正勾灵果糕似的,透着股“别打扰本龟做梦”的嚣张。
沈青崖认命地抬手,抵住那冰凉坚硬、却被他焐得发烫的龟壳,稍微一使劲。五十斤重的玄龟“阿墨”这才不情不愿地挪了挪,慢吞吞把脑袋从壳里探出来,绿豆大的黑眼睛里满是控诉,跟被人抢了鸡腿似的,还极其拟人化地打了个小哈欠,露出粉嫩的小舌头,看着有点蠢萌。
“我说,”沈青崖坐起身,揉了揉被压得发闷的胸口,“你就不能去你那软绒草窝睡?我给你铺得跟云朵似的,不比压着我强?”
阿墨鼻子里喷出一缕微不可察的龟息,脑袋一扭,活脱脱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架势,四肢爪子扒拉着往他腿边凑了凑,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蜷成一团,眼神仿佛在说:你这自带恒温效果的人形蒲团,本龟钦定的寝殿,换哪儿都不香。
沈青崖:“……”
行吧。跟一头活了不知多少岁、脾气比他还佛系、同样长生不老的玄龟讲道理,纯属白费口舌。想当初三年前,他意外穿到这修仙界,在河边醒来时,除了脑子里多了个【长岁】天赋(效果简单粗暴:长生不老),身边就只有这只巴掌大的小乌龟。现在?呵呵,早就从“迷你龟”长成“压塌炕龟”了,除了吃就是睡,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用龟壳帮他“镇压”被风吹跑的竹匾。
他套上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趿拉着千年灵麻编的草鞋(舒服是真舒服,就是走路有点打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清晨的湿冷空气涌进来,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差点把他呛得打喷嚏。眼前的小园子倒是打理得井井有条:几畦灵谷抽着嫩穗,跟绿头发似的迎风晃;月光草、清心莲沾着露水,在太阳下闪得跟撒了碎钻似的,看着就生机勃勃。
这里是青崖灵植园,藏在云荒界落星镇的犄角旮旯里,是他在这陌生修仙界唯一的“养老基地”。刚穿越过来时,他也慌过、迷茫过,直到发现种灵植能让人平静,再加上身边这只除了压胸口、偷点心外没啥坏心眼的龟,他那颗被现代职场磋磨得千疮百孔的心,居然就这么稳了。
争名夺利?勾心斗角?不如看灵植破土发芽,多治愈。
快意恩仇?打打杀杀?不如煮茶观星,跟阿墨一起混吃等死。
灵植夫的日子,除了偶尔被龟压、被偷桂花糕,简直是退休生活的顶配。
他拿起墙角磨得锃亮的锄头,准备开工,目光扫到院角的竹匾时,脚步一顿——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又被阿墨当成了临时行宫,庞大的身躯压得竹匾微微下陷,几颗清心草种子可怜巴巴地从龟壳边缘露出来,跟被拐卖的小孩似的,透着股无声的求救。
沈青崖走过去,屈指敲了敲阿墨的背甲,“叩叩”两声脆响:“劳驾,挪个窝?你压着我的‘清心寡欲’了,再压下去,这草长出来都得带着暴躁脾气。”
阿墨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抬,完美扮演一块“历史悠久、分量十足”的镇园石,演技堪称影帝级别。
沈青崖挑眉,也不生气,慢悠悠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拆开的瞬间,甜香扑鼻——金黄软糯的桂花糕,点缀着细碎的桂花,正是阿墨的软肋。他把桂花糕放在距离龟鼻尖三寸远的地方,还故意扇了扇风,让甜香精准飘过去。
几乎是瞬间,深褐色的龟壳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下一秒,一颗贼头贼脑的龟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嗖”地一下叼走桂花糕,脖子一仰,连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惯犯。然后它四肢用力,慢悠悠地、带着“朕用完膳了,这地赏你了”的傲慢,从竹匾上爬下来,迈着八字步挪到阳光最好的地方,继续趴着消食,那叫一个潇洒。
沈青崖看着竹匾边缘被龟爪勾出的新痕,无奈摇摇头,伸手把被“镇压”的清心草种子拨弄均匀:“败家乌龟,这竹匾可是三百年份紫心竹编的,弄坏了还得我重新编,累不死你大爷我。”
就在他指尖碰到一颗格外饱满、带着螺旋纹路的清心草种子时——
异变陡生!
体内沉寂了三年、除了让他不老不死外没啥存在感的【长岁】天赋,突然跟诈尸似的运转起来!一股温和又磅礴的生机,跟初春解冻的溪流似的,顺着指尖就涌向了那颗种子,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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