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桐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回到锦城那天,天空飘着细碎的冷雨。她把骨灰安放在提前选好的墓园,又在墓前静立了许久,直到暮色漫过碑石才转身离开。林枫开车送她回学校,车厢里一片沉寂,只有雨刷器来回摆动的声响,像在反复擦拭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公司的事……”秦雨桐犹豫着开口,她瞥见林枫眼下的眼袋,这几天他一边陪她处理父亲的后事,一边远程应付公司的麻烦,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
林枫勉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魏晓冉已经把账本整理好了,等我回去提交完材料就好。你先回学校好好休息,别操心这些。”他说得轻描淡写,可秦雨桐分明看见他手机屏幕上弹出的“客户取消合同”的通知,那行字像根细针,轻轻刺了她一下。
回到宿舍的当晚,秦雨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室友们见她回来,眼神躲躲闪闪,原本喧闹的宿舍瞬间安静下来,连翻书的声音都刻意放轻了。她想去水房洗漱,刚走到走廊,就听见身后有人压低声音议论:“听说了吗?她请假根本不是去打工,是跟一个开公司的男人出去了。”“难怪呢,平时装得挺清纯,原来是嫌顾少给的不够啊……”
那些话像冰碴子砸在秦雨桐心上,她猛地回头,议论的女生慌忙散开,只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她攥着洗漱盆的手微微发抖,直到指尖泛白才反应过来——不知是谁把事情传成了这样。她想解释,可张开嘴却不知道该对谁说,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更让她窒息的是顾锦州的态度。她回来的第二天主动给顾锦州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他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有事?”
“我回来了,想跟你解释一下之前的事……”秦雨桐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必了。”顾锦州打断她,“你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不用特意跟我汇报。”话音刚落,电话就被匆匆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秦雨桐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她想去找顾锦州当面说清楚,可一想到走廊里那些议论的声音,脚步又僵住了。她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早已先一步传到了顾锦州耳朵里,林微微那些添油加醋的描述,早已在他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秦雨桐活在无形的漩涡里。去食堂吃饭时,总有人偷偷打量她,窃窃私语的声音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上课的时候,原本坐在她旁边的同学悄悄换了座位;就连辅导员找她谈话,语气里都带着几分隐晦的提醒,让她“注意影响”。她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而林枫那边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起初只是市场监管局的整改通知,后来税务局的人刚走,就有客户陆续打来电话要求解除合同。有个合作了两年的老客户,甚至主动提出愿意承担违约金,只要求立刻终止合作。魏晓冉每天都给林枫发长长的消息,语气从焦急变成绝望:“林总,又走了三个客户,材料商那边也开始催款了,再这样下去,公司撑不过这个月。”
林枫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他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合同和整改报告,眉头拧成了疙瘩。秦雨桐那边的流言,公司这边的打压,这两件事发生的时机太过巧合,巧合到让他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立刻给刚结识的政界朋友打了电话,托他去查最近针对公司的举报源头,并让阿雷去查学校里那些流言的散播者。三天后,信息汇总到她这里,看到“林微微”和“顾锦州”这两个名字时,林枫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顾锦州——是林微微拍了照片发给顾锦州,是顾锦州动用关系举报了他的公司,就连学校里的流言,也是林微微有意无意散播出去的。
林枫捏着手机,心里又气又无奈。他终于明白,顾锦州是秦雨桐的男友,是他误会了他和秦雨桐的关系,才做出了这些冲动的事。他立刻给秦雨桐打了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就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林枫,我快撑不住了……”
秦雨桐在学校的长椅上哭了很久,把这些天受的委屈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林枫静静地听着,等她情绪平复些才开口:“雨桐,别难过,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是顾锦州误会了。你约他出来,我跟他解释清楚就好了。”
秦雨桐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给顾锦州发了消息,约他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见面。顾锦州来得很晚,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见秦雨桐身边的林枫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像要喷出火来。
“找我什么事?”顾锦州在他们对面坐下,语气里满是疏离。
林枫率先开口,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顾少,我知道你误会了,我和雨桐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从手机里翻出秦雨桐父亲的死亡证明和殡仪馆的收据,推到顾锦州面前,“雨桐请假是去迪县接她父亲的骨灰,她父亲半个月前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她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才撒谎说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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