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角的修复工作,在压抑的节奏里一点点推进。一号勘探船的抢修是重中之重,工程师们在顾北辰近乎苛刻的催促下,连轴转着干活。星云深处那个规律闪烁的光点,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逼着他们必须尽快搞清楚答案——那到底是威胁,还是生机。
可外头的未知还没弄明白,内部的裂缝倒先悄悄冒了头。
生存资源实在太紧张了,成了点燃矛盾的导火索。吃的、干净水、还能用的防护服,甚至连稍微安全点的休息角落……每样东西都得按“需求”分配,可这“需求”的标准,偏偏成了争来吵去的焦点。
“凭什么他们能拿双份营养膏?就因为他们是‘觉醒者’?”一个满脸灰的年轻技术员在分配点前红了眼,指着前面几人喊出声,声音都在抖。那几位“觉醒者”脸色淡淡的,有个人甚至没回头,精准地接过自己的配额就走——那副高效又没什么情绪的样子,更让周围的普通幸存者憋了一肚子火。
这几天,类似的小摩擦就没断过。更糟的是,伊莎贝尔之前发现“觉醒者”对星云辐射适应性更强的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这下更是在本就绷紧的弦上,又拉满了力道。
“他们不怕辐射,凭什么不出去找资源?我们呢?就活该困在这儿等死?”
“谁知道这‘觉醒’是不是跟外星人勾搭上的证据?指不定早就不是自己人了!”
小声的抱怨和猜忌,在狭窄的生存空间里慢慢发酵。之前好不容易攒下的信任,跟沙堡似的,被现实的浪头一冲就散了。
矛盾终于在第三天下午彻底爆了。
起因是刚清理出来的一个居住模块——那地方相对完好,辐射屏蔽也还行,能住二十个人,在现在这环境里,简直是“优等”住所,谁都想进去躲躲核心区的嘈杂和潜在辐射。
负责分配的是后勤主管老陈,一个平时挺稳重的工程师,他想着优先安排伤员、技术骨干,还有带小孩的家庭。可没想到,几个“觉醒者”代表直接找过来,说他们需要更稳定的环境维持“优化”后的思维状态,这样才能更好地为集体做事——比如修关键设备、分析星云数据,还要求把这模块的大部分名额分给他们。
两边在临时搭的物资分配点前吵翻了天。
“贡献?你们这叫贡献?就知道冷冰冰地算来算去,看着我们这些‘普通人’在辐射里熬着?”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哭着喊,她丈夫在跃迁时为了护设备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简陋的医疗区里,连个安稳地方都没有。
“没有我们的计算,你们连明天的能源够不够用都不知道!”一个“觉醒者”冷静地反驳,逻辑倒是清楚,可语气里没半点温度,“生存的第一原则就是效率最大化,感情用事只会死得更快。”
话说得越来越冲,围观的人也开始站队,你推我搡的,差点动手。绝望和恐惧都变成了火气,在空气里撞来撞去。
顾北辰带着安保小队赶得快,硬生生把两边分开了。他脸色铁青,用强硬的态度暂时压下了冲突,可谁都看得出来,那股子憋着火的怒气没消,只是在沉默里攒着,等着下次更猛的爆发。
沈清焰站在指挥室的观测窗前,背对着身后的乱糟糟。她没回头,可那些争吵声、哭喊声,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内部闹分裂,比外头的威胁更让她觉得累——是那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疲惫。
到了深夜,希望角大部分地方都静了,只剩设备低低的运行声,还有巡逻队的脚步声。伊莎贝尔却没歇着,一个人待在勉强恢复了点功能的生物实验室里,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数据流不停地滚着。
她不光在分析星云辐射和那个遥远的光点,还在盯着另一个异常——从“基石”残骸里传出来的、一直没断过的微弱能量共鸣。
这共鸣没指向某个特定目标,倒像背景噪音似的,散在整个希望角里,还跟星云的能量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互动。一开始,她以为只是残骸不稳定,可连续监测了几天,她发现了个让人心里发毛的规律:这“基石共鸣”的强度,居然跟幸存者们的情绪波动,有点……关联。
白天冲突闹得凶,大家情绪激动的时候,共鸣读数会往上跳一点——虽然幅度小,但确实存在;而现在这安静的夜里,共鸣读数又变成了低频波动,那模式,像极了人在“焦虑”时的状态。
更让她心惊的是,她找了几个自愿者(有觉醒者也有普通人)做连续脑波监测,结果发现,他们的脑电波活动,也被这共鸣悄悄影响着。不是控制,更像是……催化。
它会把人本来就有的情绪——不管是愤怒、恐惧,还是绝望——放大,让人更容易钻牛角尖,想事情也更极端。觉醒者变得更冷漠,一门心思追求效率;普通人则变得更敏感,一点小事就容易猜忌。
原来这星云、这剩下的“基石”,正在用一种他们看不懂的方式,从内部拆他们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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