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风跟巴黎完全是两个路子——没有塞纳河畔那种混着咖啡香的软劲儿,倒像裹着工厂烟囱里的铁屑,刮在脸上都带着冷硬的工业感。废弃厂房的破窗户对着街,墙上的涂鸦被雨水冲得发花,可转进某条窄巷,不起眼的铁门后说不定就是能玩到后半夜的尖端俱乐部。这城市的地下脉搏,从来都藏在明眼看不见的地方。
“新月之夜”的场子,选在米特区那座废弃的十九世纪水塔里头。老远看过去,这砖石堆起来的大家伙跟个沉默的巨人似的杵在楼群里,墙皮掉得坑坑洼洼,谁能想到里头另有乾坤?想进去可没那么容易,光有邀请函门儿都摸不着,得在指定终端上解实时更新的密码题——还好阿杰在巴黎早把功课做足了,动态密钥和伪装身份一给,我跟顾北辰才算有惊无险过了三道关。
一踏进水塔,赛博朋克那股子劲儿立马裹了上来。生锈的钢架歪歪扭扭地架在头顶,全息投影在半空飘着,老旧的砖墙上全是流来流去的数据流,晃得人眼晕。里头的人穿得五花八门,要么戴个奇形怪状的面具,要么用光影遮着脸,凑在一起低声嘀咕,说的不是技术黑话就是交易暗语,外人听着跟天书似的。空气里除了电子烟雾那股甜腻味儿,还飘着点儿说不上来的紧绷感——毕竟是边缘地带,谁都没放下警惕。
我穿了身低调的黑色战术服,外头套着件能屏蔽信号的风衣,脸上覆着层动态光学迷彩,远远看去就像个面容模糊的东欧女人。顾北辰跟在我身后扮保镖,也做了伪装,脊背挺得笔直,眼神跟扫描仪似的扫过周围,但凡有点儿不对劲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我们俩目标很明确:找到“密钥”。
按照阿杰远程传过来的消息,“旧钥寻主”的联络点在水塔顶层的环形平台,圈里人都叫那儿“鹰巢”——一般的交易进不去,只有最敏感、最顶级的买卖才会搁那儿谈。
我们沿着内部盘旋的钢铁楼梯往上走,脚下的网格板有缝,往下看能瞅见黑漆漆的底儿,跟深渊似的。顾北辰故意往我这边侧了侧身,不着痕迹地把我挡在楼梯内侧,声音压得极低,通过骨传导耳机传过来:“三点钟方向,靠栏杆穿皮衣那男的,腰上鼓着块儿,像是带了家伙。还有九点钟方向那俩玩数据板的,眼神换得太勤,不对劲。”
我轻轻点头,目光飞快地扫过沿途的人。到了“鹰巢”入口,又被拦下来检查,还得把所有外部通讯设备塞进屏蔽袋——看来这儿的规矩是真严。
平台中央摆着个环形的全息交互桌,旁边散着几个半开放的卡座。其中一个卡座前,立着个不起眼的电子标识,上面闪着串不停变的加密代码——正是阿杰破译出来的联络暗号。
卡座里坐着个年轻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瘦得跟根杆儿似的,穿件宽宽松松的纯灰色连帽衫,兜帽拉得老低,大半张脸都遮在阴影里,只能看见抿得紧紧的、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还有双在暗处亮得过分的眼睛——可那眼睛总躲着人,不敢跟谁对视。他双手在膝盖上无意识地快速敲着,一看就慌得厉害。面前没放酒水,就摆了台银色笔记本电脑,机身光溜溜的,连个品牌标都没有。
错不了,这就是“密钥”。
我跟顾北辰交换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我们为‘旧钥’而来。”我用事先准备好的暗语低声说,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带着点儿电子合成的沙哑劲儿。
那年轻人——也就是密钥——身子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膝盖,好像那儿有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几乎含在嗓子里的声音嘟囔:“…验…验证码。”
我报出阿杰生成的一次性复杂密码。
密钥的手指终于从膝盖上挪开,飞快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了几下。屏幕亮起来,一串复杂的数据流闪了闪就没了。他点了点头,声音还是细得像蚊子叫:“…可以…谈五分钟。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听说你能开不少‘锁’,”我谨慎地挑着词儿,“尤其是…跟‘夜莺’和‘幽灵’有关的那几把。”
一听到“夜莺”和“幽灵”这俩词,密钥的身子猛地一僵,敲键盘的手也停了。他突然抬头,第一次正眼瞅我——可那眼神里全是慌,哪儿有半分审视的意思。“不…那太危险了!我…我就处理点儿…旧业务…”
他这反应,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他怕“夜莺”怕得要命。
我正想再劝劝他,顾北辰的眼神突然变利了。他盯着平台入口,声音冷得发紧:“是清除小队。我们被盯上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有三个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刚过检查,走路的姿势一看就是受过专业战术训练的。他们的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扫了一圈平台,最后精准地落在我们这个卡座上,落在密钥身上。
顾北辰的手已经按在了腰上藏着的武器上,几乎是同时,那三个黑衣男人伸手就往怀里掏——显然是要拔枪。平台上的其他人也察觉到不对,惊呼声、跑动声一下子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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