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真是的，明明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恭维，怎么这帮人能一句接着一句不停的说啊……”
身边那个叫乱步的青年这样嘟囔着，被森川凉听了个全。
“这位……乱步君?这些话还是说的小声点吧。”
“哼，他们本来就是哄着那个小鬼的。”
森川凉好心提醒，虽然大家都能看出来，但毕竟心照不宣的事情，说出口可就不太好了。
人类不就是这种能为了利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存在吗？真心祝贺那位迹部小少爷的人不是没有，但更多的还是想着凭借恭维和他搭上话，又或者嫉妒着年纪小小却能赌中翡翠的迹部景吾。
“乱步君也对赌石感兴趣吗？”
“才不要，这种纯靠运气的推测我不喜欢！”
江户川乱步知道自己有着看透一切真相的异能力，可是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光凭推测就知道石头里面的情况。
推理能做到的只是根据专业赌石顾问们的反应来确定他们对石料下的判断，可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再好的专家也有可能在石料上看走眼！
还记得之前他随手翻了翻赌石相关的资料……什么脱沙料、细沙皮壳、蟒带之类的。各种专业名词看的江户川乱步心烦。
有那个时间去记住哪种料子更好出翡翠还不如多吃一口粗点心。
只不过他很好奇身边这个人。
明明按照他的分析，这个女孩子一点赌石相关的事情都没有接触过，他的推理绝对不会有错。
那她到底有什么底气跑来这里赌石?
也不可能是异能力，不管怎么推演，江户川乱步得出的结论都是她并非异能力者。
再一次进行了超推理。
哦哦哦！这家伙居然可以看穿石头里面！
“明明不是异能力……”
他的小声念叨森川凉没听清，她也没那个心思去听，迹部家小少爷开出的翡翠已经当场被铃木财阀的负责人收购走了。
森川凉没有急着去出风头，而是安静的再观察了一会，迹部家那块糯冰种的卖出去以后，又有一个中年人拍下了大厅角落处的一块毛料。
本身就涉足文玩产业的天祥院家提供的毛料表面上当然品相都还是不错的。
拍下毛料的中年人是赤司旁支一个珠宝行的负责人，他选的毛料大小比迹部景吾的大多了，是一整块的水草纹金皮料，光是石料上的洒金和秋梨两种皮色就显的表象很好。
他背后还站着一个专门负责掌眼的老师傅。
那个老师傅拿出了工具仔细的看了看，又用手指摸索了一番
“水草纹有点分散啊……赤司先生，我……不太看好这一块。”
一般这种料子，分散的水草纹会有一定几率击穿皮色深入到玉质之中，这种情况就像脏污长进了内部，破坏翡翠整体的美观度和价值。
老师傅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觉得拍下的这块出不了绿。甚至他要不是还要仰仗赤司修仁给他发工资，都很想骂这个不先问问他再拍的蠢货。
之前就听说新来的这个负责人是个毫无能力靠吹捧上司升职的老吹货，但也没想到能蠢到这个程度。
想巴结天祥院家也不是这么个法子！随便拍石料走的可都是公账！被赤司先生知道保管这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算了，也不是他该管的。
他只要负责鉴定石料就好了。
赤司修仁听完顾问师傅的话以后脸色就有点不好，但一想到现场这么多大家族的负责人还都在看着，只能咬咬牙命令老顾问去划了线上解石机。
森川凉看了一眼，这块毛料的灵气确实很弱，甚至还不如刚才迹部家少爷开的那块。
“哈哈哈，原来他要开出石头了啊！”江户川乱步看不透石料，但他一流的推理能力让他能轻易的从森川凉的反应推演出她的判断结果来。
果然，随着切石机解石结束，赤司修仁的脸已经黑的像那块漆黑的毛料一样了。
别说出绿了，那根本就是一块连豆种都达不到的乌鸡料。
很多不懂行的人会把乌鸡料和墨翡联系在一起，但在场的人各种知识全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是墨翠还是乌鸡料他们看得出来。
墨翠可是货真价实的稀罕物，因为肉眼看呈黑色，打灯时颜色却呈现浓郁美丽的绿色而得名，但凡墨翠有好一点的种水，原石价格都能达到几十万。
至于乌鸡嘛……
乌鸡种翡翠一般都是黑白灰三色，打灯不见绿反而黑白灰三色更为明显，货真价实的“乌漆嘛黑”。
所以哪怕水头再好也只有几万的价格，更别说赤司修仁这块的种水，全部掏空玉料撑死也就能卖个两万左右，算算人工费都亏了。
赤司家并非负担不起，但这事情实在丢面子的很。
一时间气氛微妙，不少人带着玩味的眼神往赤司修仁的一大块乌鸡料那边看去。
天祥院家的侍者可不想让场面弄得太难看，放低了姿态给赤司修仁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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