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林雪颜双手撑着冰凉的玻璃,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司泠夜站在她身后,声音低沉:“张开点,我进不去了。”
事后,林雪颜腿软得瘫在地毯上,司泠夜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地放在卧室柔软的床上。他拿过温热的毛巾,细致地帮她擦拭指尖,末了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乖,我去洗澡,你好好休息。”司泠夜的语气里掺了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脸颊往下时,林雪颜猛地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司泠夜看着她紧绷的肩头,唇角微勾,带着点调侃:“遮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说完,他转身走向浴室,磨砂玻璃门合上的瞬间,隔绝了水汽与视线。
林雪颜还没从方才的悸动中缓过神,指尖触到枕边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合约到期倒计时”几个字格外醒目——距离她与司泠夜的三年之约,只剩两个月。
记忆突然翻涌回十八岁的盛夏。那时京城的梧桐枝繁叶茂,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叶片,在林雪颜的白色纱裙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她刚从邮局拿到京大中文系的录取通知书,指尖还沾着油墨的温度,转身时不小心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江淮站在树荫下,白衬衫领口系着她前几天亲手挑选的浅蓝领带,眼底的笑意像化开的春水:“恭喜,我的准大学生。”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带着刚从冰饮店借来的凉意,“就知道你能考上,没让我失望。”
林雪颜仰头笑起来,梨涡陷在脸颊上,藏不住的欢喜从眼底溢出来。那时的他们,是京圈里人人羡慕的青梅竹马。江家手握半个京城的经济命脉,江淮作为江氏独子,不仅长相出众,性格更是温和得能融化冬日的积雪,是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联姻对象。可自小一起长大,江淮的目光永远追着林雪颜转,从幼儿园里把唯一的糖分给她,到高中时替她挡下难缠的追求者,这份心意,全京城的人都看在眼里。
高考结束的那晚,江淮在两人常去的湖心亭向她告白。他捧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却格外认真:“雪颜,从穿开裆裤一起玩泥巴开始,我就想把最好的都给你。现在我们成年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林雪颜红着眼眶点头,白玫瑰的清香混着夏夜的晚风,成了她青春里最鲜活的记忆。从那天起,他们成了公开的情侣,江父江母待她如同亲女儿,林父更是拍着江淮的肩膀说“我女儿以后就交给你了”。所有人都默认,等他们大学毕业,一场轰动京城的世纪婚礼便会如期而至。
只是命运从不会按既定的剧本走。大学四年,林雪颜在京大潜心攻读中文,江淮则远赴国外学习金融,为接手江氏集团做准备。异地的日子里,他们每天雷打不动地视频通话,江淮会攒下所有假期飞回京城,只为陪她过一个周末;林雪颜会亲手织好围巾,跨越半个地球寄到他手里。每次视频时,江淮总会拿出两人一起画的婚戒设计图,笑着说:“再等等,等我毕业回国,就把它戴在你手上。”
那时的林雪颜,从没想过“等”会变成遥不可及的奢望。大四那年冬天,她还在为毕业论文熬夜,家里的紧急电话却突然打来——林父遭人恶意陷害,公司核心数据泄露,合作方集体撤资,林氏集团一夜之间资金链断裂,不仅要破产清算,还欠下了高达三千万的巨额债务。
她连夜赶回家,曾经富丽堂皇的林家别墅早已被贴上封条,父亲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头发一夜花白,眼神空洞得吓人。还没等她缓过神,催债的人便找上门来,泼油漆、砸门窗,将林家最后一点体面撕得粉碎。
更让她崩溃的是江淮的电话。那天她守在医院走廊,父亲刚从抢救室出来,还没脱离危险,江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与疏离:“雪颜,我们……分手吧。”
林雪颜攥着手机的手指泛白,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江淮,你说什么?我们不是说好毕业就结婚吗?我家现在这样,你怎么能……”
“是我爸妈的意思,也是江氏董事会的决定。”江淮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林家现在的情况,会拖累江氏。雪颜,对不起,我……没得选。”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林雪颜的心。她曾以为两情相悦能抵过所有风雨,却忘了在家族利益面前,他们的感情竟如此脆弱。没过多久,父亲还是没熬过这场打击,在一个清晨从医院顶楼一跃而下;母亲得知消息后,急火攻心晕了过去,送进ICU时,医生说能不能醒过来,全看天意。
短短一个月,林雪颜从云端跌入泥沼。她卖掉了所有首饰,也凑不够母亲的ICU费用,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的恭维与羡慕,变成了如今的指指点点,连出门买个面包,都会被人在背后议论“看,那是欠了钱的老赖女儿”。为了躲避催债的人,她不敢住酒店,只能在桥洞、公园长椅上辗转,曾经养尊处优的双手,如今布满了冻疮与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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