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中午,刘翠娥端着一碗卧了两个鸡蛋的红薯粥,硬是塞到苏晴晴手里,自己碗里却清汤寡水。
“娘,你这干啥?咱家鸡蛋不多了,你和爹吃啊。”苏晴晴要把鸡蛋拨给刘翠娥。
“你吃!你这几天费了多少脑子,得好好补补!”刘翠娥把碗又推了回来,不容置疑地说。她又扭头瞪了一眼眼巴巴看着鸡蛋的苏小军,“看什么看!你姐是咱家的大功臣,你跟你哥喝粥就行!”
苏小军委屈地撇撇嘴。
苏晴晴无奈,只好夹起一个鸡蛋,不由分说地放进旁边高山的碗里:“高山,你吃。你保护我更辛苦。”
高山正安静地喝粥,碗里突然多出一个金黄的荷包蛋。他拿着筷子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零点一秒,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停滞,随后才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粥。他没有抬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比平时略沉闷的音节:“……分内之事。”
“让你吃就吃!”刘翠娥见状,立刻找到了新的“关心”对象,热情地对高山说,“高山啊,你别跟她客气!以后咱家有啥好吃的,你跟晴晴一个待遇!”
看着高山那副不知所措、端着碗像捧着个烫手山芋的样子,苏晴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觉得,这种被全家当成“易碎品”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这三天里,苏晴晴彻底成了家里的“闲人”。唯一的任务,就是当个安静的模特。
刘翠娥终究还是被“干部裙”打动了。她第二天就风风火火地去了供销社,扯回了两大块布料,一块是天空一样干净的蓝色,一块是温润的米白色。
她把崭新的缝纫机搬到院子里,在全村妇女羡慕的注视下,咔哒咔哒地踩动了起来。
苏晴晴就坐在旁边,看着母亲专注的侧脸。阳光下,母亲鬓角的白发有些刺眼,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那是一种创造美好生活的喜悦,纯粹又动人。
苏晴晴的心里,有什么地方变得柔软起来。她走过去,蹲在母亲身边,学着穿针引线。
“娘,我帮你。”
刘翠娥吓了一跳,赶紧把针线抢过来:“你别动!这玩意儿扎手!你坐着看就行!”
苏晴晴拗不过她,只好在一旁看着。看着一块平平无奇的布,在母亲灵巧的手中,慢慢变成了图纸上的模样。
小翻领,收腰,A字裙摆。
简单,大方,带着一股这个时代少有的清爽利落。
当苏晴晴换上那条天蓝色的“干部裙”时,整个苏家小院都安静了。
刘翠娥围着女儿转了三圈,眼睛都红了,嘴里不停地念叨:“好看,真好看……我闺女穿啥都好看……”
苏大海吧嗒吧嗒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嘴角咧到了耳根。
苏小军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妹!你这哪是村姑啊,比县里文工团的演员还洋气!”
苏大军也难得地点了点头,憋出两个字:“精神。”
苏晴晴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纤细的腰身,白皙的皮肤,配上这条剪裁合体的裙子,确实和以前那个臃肿的胖丫头判若两人。
这三天,苏家小院热闹非凡。
白天,总有婶子大娘借着串门的名义,跑来看刘翠娥做新衣裳,顺便打听一下孙家后续。
王媒婆那天落荒而逃后,孙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任何动静。但村里的流言蜚语却长了翅膀,飞得到处都是。
版本从“苏晴晴后台强硬,一句话罢免商业局长”,演变成了“苏晴晴是京城下来体验生活的大人物,连师长都得听她的”。
苏晴晴听了只觉得好笑,也没去解释。
到了晚上,苏大海就会把收音机搬到院子里,调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一家人,还有闻声而来的左邻右舍,就围着那台小小的收音机,听新闻,听评书,听革命歌曲。
日子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温馨又安逸。
苏晴晴很享受这种感觉,但她心里清楚,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
那个叫秦放的知青,这几天一次都没出现过。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水草下的毒蛇,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探出头来,咬你一口。
还有周师长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
苏晴晴知道,暴风雨来临之前,大海总是格外宁静。
第四天下午,那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车,再次停在了苏家院门口。
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的战士,身姿笔挺,正是警卫排的排长陈东。
刘翠娥正在院子里晾晒咸鱼干,看到那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车,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捏着咸鱼干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没回头,声音却已经绷紧了:“晴晴,又有解放军同志找你。”
苏大海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默默地站到了妻子身边,身体微微前倾,将刘翠娥挡在了身后。
“请问,苏晴晴同志在家吗?”陈东站得笔直,声音洪亮,态度却很客气。
“我就是。”苏晴晴从屋里走出来,她今天穿着那件米白色的干部裙,整个人显得格外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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