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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西门岗亭里弥漫着外卖盒饭的混合气味。王大柱一边扒拉着油腻的宫保鸡丁盖饭,一边刷着手机,嘴里还含糊不清地抱怨着那个“玄门正宗”旗舰店客服油盐不进,死活不给退钱。
小李则对着监控屏幕,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岗亭门被推开,李清风走了进来。他刚结束巡查,额角带着薄汗。
“老李,回来啦?吃饭没?”王大柱随口招呼。
“嗯。”李清风应了一声,走到自己的座位,拿起桌上那个还剩小半瓶的琥珀色水瓶子,拧开盖子,仰头喝了几口。那皱巴巴的土茯苓根茎在瓶底晃荡。
王大柱瞥见了,想起昨天孙包租婆那出“灵兽贡品”的闹剧,忍不住撇撇嘴:“我说老李,你那土茯苓水,真能喝?我看孙姐那‘灵兽’(他故意加重了语气)都不稀罕她买的进口罐头和鲜鱼,该不会…是看上你这草根水了吧?”他纯粹是无聊打趣。
李清风放下瓶子,盖子拧紧,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可能吧。野猫野性大,不爱吃加工的东西。土茯苓水去火,对它有好处。”
“噗…”旁边正喝水的小李没忍住,呛得直咳嗽。王队这玩笑开得…李哥居然还一本正经地接了?
王大柱也被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得!算我没说!你们一个保安,一只野猫,都够怪的!”他懒得再理这茬,继续跟手机里的无良客服斗智斗勇。
李清风没再说话,坐回座位,拿起登记簿开始写巡查记录。岗亭里只剩下王大柱戳屏幕的嗒嗒声和小李压抑的咳嗽声。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洋洋地洒进来。李清风记录完最后一笔,合上登记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帆布包里拿出那个小小的银色卡通铃铛。
铃铛很轻,在他掌心闪着微光。顶端系着的黑色编织绳断口参差不齐。
他拿着铃铛,走到岗亭角落的“失物招领盒”旁——那是个糊着“拾金不昧”红纸的旧纸箱,里面杂七杂八躺着几个硬币、一支儿童水彩笔、还有一只孤零零的毛线手套。李清风随手把银色铃铛丢了进去。
铃铛落在纸箱底部,发出“叮铃”一声极其轻微、清脆的响声。
几乎就在铃声落下的同时——
“喵呜~”
一声娇嗲、甜美、能让人骨头都酥掉半个音阶的猫叫声,毫无征兆地在岗亭门口响起。
岗亭里的三人同时一愣,循声望去。
只见西门岗亭敞开的门口,一只体型圆润、通体雪白、毛发蓬松得像一团巨大的波斯猫,正姿态优雅地蹲坐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它有着一双如同顶级蓝宝石般纯净剔透的大眼睛,此刻正水汪汪、充满期盼地望着岗亭里面,粉嫩的小鼻子一耸一耸,尾巴尖还俏皮地卷着一个小问号。
正是孙包租婆的心肝宝贝——“雪球”!
“哎哟!雪球!”王大柱认出来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妈呢?”他下意识看向外面,没见孙包租婆的影子。
雪球不理他,蓝宝石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岗亭角落那个失物招领盒,小爪子还往前试探性地挪了一小步,又叫了一声:“喵呜~” 声音又甜又糯,充满了渴望。
“它看什么呢?”小李也好奇地探身张望。
李清风的目光落在失物招领盒里那个小小的银色铃铛上。
雪球似乎得到了鼓励,轻盈地跳进了岗亭。它完全无视了王大柱和小李的存在,迈着标准的猫步,径直走到角落的失物招领盒旁。它低下头,粉嫩的鼻尖在纸箱边缘嗅了嗅,然后精准地将毛茸茸的小脑袋探进去,叼住了那个银色的小铃铛!
“哎!那是…”小李刚想阻止。
雪球已经叼着铃铛,灵巧地跳出了纸箱。它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铃铛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叮铃铃”声。然后,它看也不看岗亭里的三人,叼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迈着优雅骄傲的步伐,尾巴高高翘起像个胜利的旗帜,一扭一扭地走出了西门岗亭,很快消失在草坪小径的拐角。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目标明确,仿佛它千里迢迢跑来,就是为了取回这个小小的铃铛。
岗亭里,王大柱和小李面面相觑,下巴都快掉到饭盒里了。
“这…这猫…成精了?”王大柱结结巴巴。
“它…它怎么知道铃铛在这?”小李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李清风收回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平静表情。他走到失物招领盒旁,把被雪球弄乱的几枚硬币摆正,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猫鼻子灵,记性好。估计是闻到味了。”
王大柱和小李看着李清风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失物招领盒角落,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爬。这解释…科学是科学…可怎么感觉比“灵兽”还邪乎呢?
王大柱猛地打了个寒颤,赶紧扒拉了两口冷掉的盖饭压惊。他决定以后离老李…还有老李的草根水…以及所有跟猫沾边的东西…都远一点!这盛世华庭的保安工作,好像比他想象的要…丰富多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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